“知一知二之间——卢甫圣艺术展”研讨会
“知一知二之间——卢甫圣艺术展”会客厅现场
研讨会纪要
主题:碰撞
时间:2013年12月15日
主持:冀少峰 湖北美术馆副馆长、批评家
与会嘉宾:(以发言先后为序)
鲁 虹 深圳美术馆艺术总监
陈孝信 美术批评家、策展人
周 洁 楚天艺术集团董事长
王心耀 江汉大学艺术学院院长
魏光庆 湖北美术学院油画系主任
吴洪亮 北京画院美术馆馆长
靳卫红 艺术家
李 峰 湖北美术学院国画系主任
樊 枫 武汉美术馆馆长
胡野秋 文化学者、作家
夏可君 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
胡 震 《画廊》杂志主编
袁晓舫 湖北美术学院动画学院教授
赵 斌 批评家
吕墩墩 《美术文献》编辑
徐文涛 湖北美术学院油画系副主任
刘一原 湖北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教授
娄 宇 华中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徐 亮 《世界艺术》杂志主编
曹 丹 湖北美术学院基础部主任
肖 丰 华中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
张 杰 湖北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
仇海波 《艺术+》杂志执行主编
杨 鹏 青年艺术家
卢甫圣 参展艺术家
傅中望 湖北美术馆馆长
冀少峰:大家下午好,我们研讨的题目叫碰撞,首先有请鲁虹先生。
鲁虹:中国画在卢老师那里是一个综合性的人文学科,它包含着诗书画印。卢老师的画有四个特点。第一强调以线入画,那个线跟中国绘画它是强调一个平面型、装饰性。第二点是强调以书入画,卢老师的书法是从缣帛书入手。再一个就是以印入画。他不把传统的绘画技法进行了新的转换,而且把西方的绘画不露痕迹的融进去了。
陈孝信:什么叫知一知二之间,实际上就是说我们常容易犯的错误是知其一不知其二,知其二不知其一。例如天与人之间,古与今之间,也就是东与西之间,阴与阳之间,动与静之间。它的核心问题是取其中,这是一个伟大的哲学智慧。他整个的创作面貌是温文尔雅。同时他又吸取了老庄思想。悠游、高涛、超然物外,追求一种高妙的境界,所以他的整个的创作思路,我认为是化古为今的一个当代典范。
周洁:古代讲“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隋书·音乐志中》有这样一段话,“风为驭,雷为车,无辙迹,有烟霞”,而我们现在更幸运,我们已经看到了烟霞、看到了色彩,看到了象,看到了物。在这样一个变的世界里,感谢甫圣先生给了我们这样一个神奇的世界,诗意的世界,一个美的世界。
王心耀:卢老师独树一帜,我觉得他更多是用色彩来阐述整个艺术,整个品质非常高。他很讲究文人的气质,给人传达了一种气场,虽然颜色是很艳俗的,但是传达的东西是很清雅的。从卢老师的作品当中体现了他的修养和文化,因为他整个绘画里面传达的是一种精神气质。
魏光庆:这个时代,作品能做得那么安静,有品位和有深度,是一个很难得的事情。中国画多少年来都回避不了一个创新改革的话题,卢老师所找到那种知一知二之间的感觉,我觉得是最到位的,有一种大我的感觉。
吴洪亮:谢谢冀馆长,其实今天再次走入这样的一个展厅,再次拜看卢老师作品,其实我跟很多观众是一样啊的,有有很多媒体在问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比如说看到卢老师画的37.5米的大画,画的是山,但是为什么叫之一之二之间。刚才陈孝信老师有他的解读,如果说这几年也是追随着卢老师的展览的脚步在思考的时候,我也在想一个美术馆人其实要想一个最基本的事,就是我们做艺术,创作艺术,展览艺术到底对这世界有什么意思,其实这是一个最基本的问题。面对这样基本的问题的时候,第一次卢老师在北京画院美术馆展览的时候,那个题目叫“似而非见”,他提给我们的是什么。就是我们看到的难道就是那个真实的世界,在我们看到的那样的一个图象之外,内部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们要再次思考和关注的。当代中国美术馆这个展览之前,卢老师在绘画这样一幅大作的时候,又给了我们一个新的启示,之一、之二、之间,这样一个有中国音韵的六个字的时候。我想到他可能在提醒我们另外一件事,我们看到的世界,他画的恐怕在直指一个中国文化的深层的思考,那么那个远程的之二如果不是以图象的方式呈现的,或者说以图象难以达到的逻辑思考的时候,艺术给我们提供的恰恰是从我们视觉看到的,到远处的那一个人类哲学或者宇宙观之间的最活跃的那个部分。我想今天到武汉,应该说武汉是一个我们进入当代视野非常重要的一个起点,它提供给我们的思考是很多的。所以这样的一个展览和这样的一个题目在湖北美术馆,我们也期待着更多的学者给它重新的解释,也许这样的一个接受性的和再深挖的解释才是卢先生最希望看到的,我也非常期待着各位学者。
靳卫红:卢老师是我的前辈,其实卢老师很多的书,我都读过,他的文章我也读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读的那本《文人画通鉴》是唯一的当时一本最早的系统性梳理文人画线路的一本书,当时我也拜读过,给我很多的启示。卢老师的展览,我觉得揭示了一个教养跟创作之间的一种关系。文人画的教养在卢老师的作品里面体现得是非常的充分,不过我觉得今天既然这个命题叫碰撞,肯定也有一些别的深意在里面。如果我理解卢老师的碰撞,我觉得还是在现代性和传统的夹缝里面,他给出的一个自己的创作方案。我从今天的布展情形来看,我还发现公共空间给我们这些从事传统材料的这样的一些人,给我们这样的一种压力,以及我们回应它的这样的一个案例,我不敢说这种回应是完全获得一个成功。因为卢老师的作品,从90年代我就开始看,这个大的和小的之间,我觉得没有一个决然的必要,这是我个人的一个看法。我觉得您小的作品已经非常满足我想获得的,和想说的所有的话。这个大的空间显然是你要回应这个公共空间,在现在的这样一个展示场合的这么一种反映。我也想起来前一段时间,我们在南京有一个展览,有一个画家叫余慧(音),他是画花鸟的,他也做了一个个人的展览,因为江苏省美术馆也是一个巨大的空间的展览。他的应对方案就放了很多装置性的东西在里面,用电子,用一些新媒体,可是我觉得这些东西非常可爱,可是与他创作的诉求之间没有一个必然性的关联。所以我就在想作为一个还在平面上工作的艺术家,我们对这个空间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方案来解决,是把它放大,或者是把它下架,或者是我们安心的就在我们的小空间里面工作,这是我一个还没有得到解答的想法,我希望以后有机会跟卢老师做私下的交流。
李峰:卢先生这个展览真是很干净,让人有一种非常轻松的享受。无论从技法语言上,还有整个方面的构成,还有布展的整体效果,因为这么大的画本身就是一种形式,而且这种形式还必须在有效空间里面才能够施展开。卢先生这个展览和他的哲学态度给我们起到一个非常好的榜样作用。
提问:我是《艺术中国》的记者,我想问几位嘉宾,因为我们今天在很多画展当中都会看到一些艺术家他们用水墨画作为媒材,去进行很多艺术语言上的颠覆性尝试。或者说他会把水墨作为一种形式和其他的艺术形式相结合,我们会产生一个关于水墨画是不是水墨画的认识上的混乱,所以我想请问几位嘉宾作为一个观众,或者作为一个观看者来说,今天的我们去看一幅水墨画,判断是否还是水墨画的标准在哪儿?
靳卫红:在当代艺术发展这么30年来,水墨一直被边缘化,这个不是情绪,是真正的边缘化。自从宋代的文人画兴起以后,水墨被形成一个概念,它反而东西很明确。卢老师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相信他的梳理对这个问题有过很清晰的回答。水墨有他的底线和边界,而我们现在有很多的水墨艺术是把它材料化,水墨艺术一定有它的底线。
樊枫:他的画里面的确有禅意,是高智商的一种反映,真的是一种非常不简单的思维。卢老师就那么几个图式,翻来覆去以后就觉得他有很多没说完的话,这个道理在里面。我觉得他里面有矛盾的对立和统一,他掌握得非常好。
刘茂平:我很早看卢老师的东西,特别是他早期组织的几个中国美术史的一些学术国际研讨会,像四王研讨会。卢老师过去是画油画,也画过连环画,现在是以文人画的方式呈现。卢老师的作品当代性在哪里,他作为有非常深厚的人文素养的当代文人。今天艺术的一个方向是什么,我觉得更多是注重是思想、是精神,而不仅仅是技术。
胡野秋:看了卢先生的画,用四个字来形容,叫“摄人魂魄”。为什么叫“摄人魂魄”,因为很多年来,很少看到有这么纯粹的撼动灵魂的东西,在他的画里面看到的纯粹到了极致。他把最纯粹最核心的东西展现出来了。
我在卢老师的画里面,我读到了三个碰撞。第一个碰撞就是人和自然的碰撞。第二个碰撞就是传统和当代的碰撞,或者传统和现代的碰撞。第三个碰撞是在哲学和视觉之间在有一个碰撞。卢老师画里充满着哲学意味。包括这个题目知一知二之间,知一知二就是一个典型的东方哲学的一个思辨。
夏可君:卢先生的作品有一个跟传统不同的地方,他把传统山水画的皴线松开,然后把作品放大,然后在缝隙之间填色。他把皴线拉开,拉断,把它柔和化,是一个活化的变形。
胡震:我觉得有四个字可以概括我对卢老师的文和画的感受,就是博大精深。在当下这么一个多元的文化环境当中,中西的碰撞其实它已经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卢老他给我们一个最深刻的这样一种印象,他早就已经开始了,而且这种跨界是不露痕迹的。卢老对东方文化精神很到位的把握。卢老实际上给今天的当代艺术圈,包括由传统的中国画进入当代的艺术家形成了一个新的范式。
袁晓舫:卢老师的作品不好归类,又像工笔,又像现代作品,又像水墨。在当代艺术创作里面,它刚好不需要这种媒材的归类。卢老师看似简单的东西,是经过了很高度的概括提炼才获得的东西。
赵斌:我觉得用一个词来表述的话,就是神性之光。这个感觉觉得所有看他的作品似乎都是被一种光芒笼罩着,照耀着,所以看到的每一幅作品好像都是光芒之中。在这里生命更大尺度的,天地实际通过神性的光芒已经融为一体。
吕墩墩:我觉得卢甫圣先生在他的作品中,吸收汉简的程度很多。他有些用笔的惯性在山水中都体现,实际上他非常有诗意的状态。圣人澄怀味象,他这种图象就是。
徐文涛:我感觉卢先生的画已经超越了水墨的笔墨概念。我觉得好像已经不是很在乎他的笔墨技巧的关注,我觉得他更着重画面精神形而上的东西,给人一种东方的美学在里面,有一种哲学的这种意味在里面。这种精神层面给我们带来很大的视觉愉悦。
刘一原:看了卢先生这个画展,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觉得在当下画展很多,能够给观众留下一个很深刻的印象,是一个不容易的事。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有一点,第一个,卢先生他有不可取代性。所以我说当前艺术家的作品,有创作性的作品必须要有不可取代性,如果你画出来的画,别人可以取代你的画,你本身创作力、创作价值就差多了。所以我觉得卢先生的画,我还没有看到这种画,在全国乃至世界,我还没有看到这种画。所以我就单凭这一点,他的艺术形式、艺术风格,以及他所表现的精神性方面的东西,我认为是没有取代性的。正因为他没有取代性,不被别人所取代,所以彰显他本身的艺术作品的意义,所以也给观众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他容易把很多问题统一在一块,我们既看到卢先生画中非常精细非常文静的一面,也看到整个画艺术张力相当之强。我就思考一个问题,这么样一个富有张力的画面,怎么还能够把一个非常文静的气息,那种精致的手法统一在一个画面之中,这很难做到。因为这两种矛盾太大,冲突太多,我觉得卢先生做得非常好,他既表现了整个画面比较的张扬的气势和力量,同时又很耐看很精细。
卢先生的画超越了很多,看的是人物、山水,但是他表现不是人物、山水,也不是花鸟,他是超越中国画固有的题材范围,他形成了另外一个精神层面的东西。这也是作为现当代艺术当中所具备的,而不是建立在中国传统绘画严格的概念当中,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超越。第二个,他同时又是借形发挥,看他好像是画的山水,好像是人物之类的东西,有鼻子,有眼睛,有胡须,但是这个东西分开看都不是为了表现,使我们可以看到另外一些。还有一个借质发挥,其实卢先生这个里面,也就是我们大家说的机理效果,我是非常欣赏的。卢先生的机理是画出来的。他的画中有很多黑色的点,他也是画的,他画中很多纤维感,画面的皱褶是在作画当中自然形成的,还有他反复地渲染之后产生的纤维质粒也附着在画面之上。所以我觉得他在作画当中,他自己是在寻求一个什么东西,在表达一个什么东西,而不是表达人物、山水这个东西。卢先生书法画得那么好,好像说从表面上看这个画好像没有太大的笔墨,里面是相当丰富的。我们看惯了大写意,看惯了舞弄笔墨的东西,我们再看看这种,就是画精细的东西不见得他画不好,画精细的东西一样可以表达出一个很大的气势。
这样一种联想,就把一个观者不仅仅带到他现有的表现中,让你超越他的画面,超越他的题材,去深入到另外一种境界和世界之中,去体会他的艺术。我还要继续看这个展览,希望展览里面获得更多的东西,我觉得一个艺术家他所散发的品质和气质是否肤浅,是肤浅还是深邃的,就决定了这个艺术品的高下。我觉得卢先生的画晃眼一看不觉得,认真品尝一下很耐看,很值得读,里面的东西很丰富。
娄宇:碰撞这个词我一直以为是人文社会科学的一个名词,昨天我专门查阅了辞典,这个碰撞实际上是来自于物理学的名词。这个碰撞,刚才多位批评家和艺术家谈到,我这里补充一点,这个碰撞一定会带来镇痛,这个碰撞有镇痛,它一定会有一个反击的力量。实际上我在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昨天晚上我一抬头就看到我书架上有卢甫圣的这本书,2012年我买的一本书,就是中国画的世纪之门。里面谈到现代中国画与现代的中国画,与艺术家之间的一个对话录,我记得里面清楚谈到一点,谈到现代的中国画不一定是现代的中国画,但是现代中国画它一定是现代的中国画。这样听起来有点绕。但是我觉得今天来看卢老师的作品,也给我很大的一个震撼,一个是我的一个视觉的洗礼,再一个就是心灵上的震撼。也让我想到在这种碰撞之后,需不需要修复,我觉得这种交流在中外历史上发生过多次交流和碰撞。包括印度的佛教,美术传到中国,包括明清时代西方的传教士带来新的思想,西方的科学,包括等等方面的,可以说更是一种全范围的,和中国传统文化的这样的一种碰撞和冲击。在80年代之后上世纪,我想这是在艺术领域里面,我想是一次更加强烈的冲击波,不管承认与不承认,也不管你愿不愿意去面对,中国画的确面临着一个非常大的生存困境。因为刚才很多也谈到,中国画的材料和媒介,我们看卢甫圣老师的作品,他所没有丢弃的是作为观念的中国传统媒介,这个媒介我觉得是根植于中国的儒教式的哲学。这个和西方艺术根植于希腊和希伯来的这样一种对世界的解释,它是完全不同的。我在看卢老师的作品的时候,我觉得更多体现了道家哲学的道。我觉得禅境还不是最重要的。这个道正好吻合卢老师这个展览的名称,我不知道这个理解对不对,也许是我的误读,知一知二之间。如果说中国的传统书画也在强调,书者是心灵的轨迹,这个心灵它是信念,是由人的性格,人的本性,人的情感,而这个性则是道,这个道来自于无,而这个无是不可语状的。我们知道来自于西方希腊和希伯来的系统的西方艺术,它则是非常善于言说的,而我们中国的艺术是不可言说的,我觉得中国绘画它的妙处所在就在于这个不可言说的世界是可以描述和阐述的。这也让我联想到今年五月份的时候,湖北省博物馆引进的意大利一位非常著名的心理学家,他也被称之为本体艺术的创始人,他的作品因为本身他自己也明确地说他的本体心理学就是道家哲学一个部分,他的艺术追求和他的人生追求,就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本体的一种追问。这也让我看到卢甫圣老师的作品,我个人的理解,除了东西方的碰撞,古今之争的这种碰撞,或者我们理解为是一个传统和当代、传统和先锋和前卫的碰撞,这个已经多位批评家和艺术家谈到,我不过多说了。
我觉得还有可以补充一点,就是对于可知世界和不可知世界的碰撞。再一个,就是我们的眼睛可以看到的世界和看不到的世界的碰撞。我想这也是吴洪亮先生为卢甫圣老师所策划的展览,这个视非可见,就是说其实我们的人在生存世界里,我们每个人是多么有局限,因为我们所能够看到的,可能是这个维度,顶多是三维度的度空间,这个不可见的可能是无穷大,是永远无穷尽的,这也是道家哲学所说的,这个不可言状,或者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然后又归到一。中国的道家哲学称之为道,刚才有位批评家也谈到神性的光芒,这个实际上在希伯来的哲学里面,就把所有未知的世界归为上帝。这就是希伯来哲学所说的上帝,因为在圣经的新约第一章第一节第一句话谈到说,这个神就是道,道就是神,神与道同在。在中国的道家哲学中这个道,也是万物归一,就是说不管你承认它有没有,它都已经是存在。我想也正是卢甫圣先生的作品里面所表达的,这样的一种虚无的有,和虚无的有的碰撞。为什么我刚才也提到本体艺术家的作品,我想无论是中西方,当各自站在自己文化的高度上,我们进行对话的时候,我们一定能够在某一个地方相遇,也一定能够在某一个地方大家会对视交流,碰撞它又分成这样的一种弹性碰撞和非弹性的碰撞。这种非弹性的碰撞,可能当你发生碰撞的时候,你让对方把你同化了,你丧失了自我,丧失了自己文化的根底、文化的根基。弹性的碰撞是在碰撞之后,我吸取了对方的有意的元素之后,我依然很快的修复我的自身系统。所以这是我今天看卢甫圣先生的感受,您的作品没有失去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基,而且没有失去我们中国传统文化的这样的一种系统的核心,因为大家都知道卢甫圣先生也是非常有学养的理论家,我觉得他的作品也是他的艺术理念,也是他的人生态度和对艺术态度的视角的诠释,这是我今天个人非常强的感受。也就是说这个视而非见,对不可知世界如何通过绘画作品,通过视觉和图象去呈现,我觉得是对他的化学思想的一个呈现。另一个角度来讲,我觉得卢甫圣先生的为人的儒雅,大家都已经有目共睹,再一个,我觉得他的谦虚,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我的误读,在知一知二之间,他把自己的态度放得非常的低。这是我今天非常肤浅的见解,请各位指正,非常感谢。
徐亮:卢先生的作品绝对是一种风格艺术的样式。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种精神的场域,唯美的深度。他的干净,他的感觉、品质,做人做到一定时候品质特别特别重要,作品里面这些信息非常多。您的作品某种感觉是在夹缝中前行。
曹丹:看了卢甫圣先生的画展,以及我们记得在很早以前念书的时候,也知道卢甫圣先生早期的一些作品的情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卢甫圣先生实际上是一个带有学术思考型的一个艺术家。恰好和今天的主题,说到了碰撞这样一个词汇也有联系。因为这一段,实际上经历了近30多年的翻天覆地,中西文化相互碰撞的历史过程当中,卢先生很自觉的在这种大的文化的背景和历史背景条件下,作出了他作为一个艺术家,或者说作为一个对学术很认真的一个思考者,他所体现的当下的他的作品下面的这种意义,实际上是更有深度的。因为这近30年当中,中国翻天覆地的变化,首先是市场观念的变化,以及对过去各种不同概念的认知,都已经发生了一个很大的转化的过程。看展过程当中,曾经也有人说卢先生的画是不是有点像工笔画,我说跟这个没关系。他至于是个什么画,这个不是主题。关键是看他的每个著作上面那些一段一段的文字,这些文字和他的画放在一块,这个里面碰撞的深度,不是一张画里面去阐释和说得清楚的,他有他的文本,他有他的理念,他有他的思考目标。他建立于在这样一个整个系统建构过程当中,来作出来的这种画,我们还不能把它归类到一个什么样的画里面去,如果实在要有一个归类就是纸本绘画。但是纸本绘画里面,我们仅仅只把绘画作为一种视觉的经验,和一种艺术的展现,或者是一种什么东西。我觉得在卢先生的作品里面,这种东西好像更多不是一个简单化的东西,他试图在中西方文化里面,试图在过去已有的各种说法和思考的经验当中找出一个自己认定为应该去思考的东西,应该去展现的东西。所以说他的画上面看起来是几根线,刚才也有同仁说画的山,跟对象的山有什么关系,只是叫一个山而已,感觉有一种连续性的山的气势而已。还有人说是三文鱼片,那种切片的感觉,其实它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前面的东西已经说了。再现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他想呈现的是一个人们平常通过视觉简单的看,看不到的,而又必须要通过艺术家把它端出来的一个视觉表述的一个东西。让那样一个不能通过照相机能够显现出来的东西和常规性的东西,变成一个很深邃的,由另外一个东西复述的一个东西来表述出来。这种绘画和这种艺术,无论是加还是减,它最基本的东西还是凝练在大时代背景下一个个人与社会,与整个艺术本体之间的关系当中的各种碰撞的一个复合体,应该可以说在碰撞过程当中,卢先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因为画都是要有一个时间历程的,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些时间历程当中,所流淌出来的关于卢先生对艺术思考的这种深深的情结。我是从这个地方来理解卢先生的艺术的,谢谢大家。
肖丰:从一个读者的角度,进入展场来看作品,有一个很直接的感受。第一个感受,我觉得作品确实有一种很脱俗的一种雅致的氛围,第二个就是有一种文化人精心营造的空灵的感受,从展场和作品都有这个感受,然后再看到卢老师他本人,以及他写的文字,以及原来所有的印象。因为在微信里面也读到了他原来一些展览的计划,这些所有的印象叠加起来,可以感受到这是一个文化人,或者是一个知识分子一种很主动的自我选择的表达。这个自我选择的表达就是去俗入雅,去烦琐入简单,这么一个很符合一个文化人,或者一个知识分子价值观的一种创作方式,它是有意的过滤掉了世俗的,或者是事件对象,无论是人物、山水、花鸟,很多有着个性化的细节,而提取是他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一些形象和符号。因为这些形象和符号符合了他的那种去俗入雅的境界,而我画画有这种感受,在过滤掉世俗的很多东西的时候,它会使画像的形象或者符号变得更加具有观念性,这个观念性它的显现是因为它不对应某个具体某个事情,或者是某个对象,而它更具有艺术家他自己个人所营造出来的图象和符号的观念性。如果要是从艺术家和社会来说的话,社会的雾霾或者是很多社会的各种各样的问题的话,他的作品和对应起来社会关系来说,它不是简单的一种评判,而是选择的是一种很独立的一种个人表现和表达。而这种表现和表达它呈现出来的作品的气质和社会,就是一种艺术家特有的一种对现实的不屑,而努力经营的自己的一种精神这种场域和作品。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看卢老师的展览以及他所呈现出来的整个气象就是一个文化人,他一直所坚守所表达出来的。我们看他的作品里面,看起来是整体的渲染,但是从他的山的脉络里面或者人象的形态里面,都露出来这种中风用笔,你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精神的那种实实在在的体现在那些细节中。
张杰:卢老师一直是一个非常端庄的形象,这让我很感动。我原来是学油画的,我对国画不是非常了解。看这个画,刚才魏老师说您的画风很性感,很干净,包括袁晓舫也说你的画面不好归类,这些感受我都有。这些答案在什么地方,看到你的举止,我的答案已经有了。空灵的东西好,还是干净也好,还是怎么不好分类也好,下面具体很大的一种能量和力量,我想这种端坐两小时不动的力量,不言而喻是可以感受到这种东西的。
第二个感受,他们刚才说如果把你的画不好分类的话,我想这个分类本身真的对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很希望有这样的可能性,就是说我无论是画油画、画国画,无论我用什么样的媒材,无论我做什么,都能够表达我的一个高度或者认识,或者对生命的态度,无论用什么方式进行表现,都可以达到这个高度,每个艺术家都会向往。我想如果你有兴趣做其他的媒材,或者表达其他的想法,我想高度都是一样的。所以的理解就是说,我并不希望大家围绕这一个国画的范畴,或者国画里面某一个山水,某一个水墨的范畴来探讨您的艺术造诣和高度,这是我的第二个感受,可能也是我的一个好奇心。
另外一个好奇心就是说,谈到碰撞的问题,您可以坐这么久,在您从艺这么多年,这个过程里面,我相信还是有很多很多可能跟自己的较劲,跟自己的一种碰撞,有没有焦虑,有这样一个历练的过程。我很好奇,您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或者是感受,跟我们分享一下。对我们晚辈来说可能也是一种勉励,我作为一个晚辈,想最后对您表达一点敬意。
仇海波:中国画在现代还有没有新的可能性,如果有新的可能性,这个可能在哪儿,如果还有机会,机会在哪儿,这是我特别关注的问题。我特别希望听到卢老师,还有在座的一些前辈对这样一些问题的看法。我们所谓的中国画其实就是我们经常谈的那个问题,感觉永远带着两个镣铐,一个是传统的镣铐,一个是所谓的西方的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这种西方的绘画的观念的镣铐,往往永远带着这两个镣铐在跳舞,没有寻找到一个真正的自己,属于自己的东西。
杨鹏:我们关于水墨身份,也是每次关于水墨研讨会的时候,都会去讨论水墨到底是什么,我想听一下卢老师的看法。
卢甫圣:知一知二之间,这个题本身就是无解,因为它是超越了知其一,不知其二,在这个基础上把它深挖了。但是实际上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假如我们把重点放在知一这个上面,任何人都不可能知二,实际上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知一,就不可能知二。因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是一种正常状态,也是人类无法超越的状态。但是我们想要取得知一知二之间,这样的话也就是说人想突破自己的局限,但突破这种局限实际上是一种妄想,所以我们重点不能摆到知一上面去。假如把重点摆到一和二上面去,就是说正因为我们是人,所以我们有一和二之别,假如我们不是人,假如是其他的生命,他也可能没有一二的。人有了文明,正因为有了,就会有一二之分,但是一旦有了一二之分以后,它就难以。尤其中国传统文化里面,就是一旦分别开来以后,它就难得再返璞归真,就是一和二分以后就难以和。这种东西就是在中西之间又是很不同的,在某种意义上说是中国文化,也许是有意的,也许是无意的,它找到了一种既能分又能和的一种关系,而西方文化它是注重分的。假如说我们做一个比喻的话,像我们反映在影视文化里面的那种工具所不同,中国人吃饭的工具用的是筷子,西方人用的是刀叉,筷子和刀叉它都有一二之别。这种餐具它的目的是为了进餐,进餐的方式就是必须把食物变成小的,然后把小的送进嘴里,为了达到这个功能,中西方之间它因为文化不同,所以它用不同的使用方式,就创造出来不同的工具。我们现在考证西方的刀叉,它是在16世纪才产生的,那么长的人类文明,为什么要这么晚才产生刀叉,而且在它产生刀叉以前又是怎么进餐的,现在就发现他们在产生刀叉以前都是用手抓着吃的,也就是最原始的方式进餐的,所以他们现在还留下了一个野蛮的文化,就是餐巾,因为他用手抓食以后要用餐巾。当然16世纪以后产生了刀叉,就是说明当时的人类工艺水平,或者说科学水平发展到了一定程度。这里反映出西方文化的思维方式,它是首先要把一变成二,一是进食,这个目的还要把它分解成用什么功能完成它,于是它先把大变小,用刀切,然后把小的送进嘴里,用叉,分解成两个工具,两个过程配合来完成。它非常精美精致的完成了,但是这种东西它必须要依赖于它的科技发展水平。
反观中国,中国现在能考证的就是在商代已经有筷子了,而且那个时候的筷子也有漆筷,就是用油漆的筷子。一直到现在它也没有进展,也没有变化。它可以用种种材质,但是它的思维方式,它的工作原理全部是一样的。而且当时它也是把一变成二,进食的目的变成二,它要有两块。但是东方的二,跟西方的二是不一样的,西方的二是刀叉,东方的二它只是把一的重复,就是两根筷子。一根棍子它是难以进餐的,但是两根棍子就可以进餐了。但是两根棍子假如跟西方的刀叉的比的话,它是尽管能切也能搓,两根和起来它也能切也能搓,但是它的切肯定不如刀好,搓肯定也不如叉好,但是它勉强能用。于是同时,它不仅能切能搓,也能夹能挑能捞。但是这些东西始终是在分的过程,同时又是和的过程。二就是一的影子,所以它还能够返璞归真。正因为这种返璞归真会使得它是永远不会颠簸的,也就是说假如要说最好,它最不到,但是它能做得最久。所以我现在知一知二之间在某种意义上说,我是在期望能够表达一种中国文化里的一种文化历程。我们不可能满足于一,同时我们也不可能达到二,我们希望能够有所改变。与此同时,也不是不能够从这里找到一点跟以前仅仅是知一知二所不同的东西,所以加一个之间。这一种东西,同时也在某种意义上表达了我对绘画艺术上的追求。绘画也是如此,今天大家从很多方面,从不同的角度给我进行了解读。我觉得大家有一个,就是说或者是过于客气,大家尽可能从好的方面去提,实际上这里面,我自己知道有很多东西是应该也许有某一方面好一点的东西,但与此同时,它就有相应负面的东西出现。我自己的画当中也永远处在一种矛盾之中,当然我这种矛盾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我自己自找的,也是我自己想去找到的矛盾。假如我安于现状,或者说我顺着某种文脉去做,也许比较轻松,但我想既然我做了,就不想那样做。尽管包括以前学到的东西,我尽可能不用它,因为这些东西大家都已经用过。包括自己以前用过的东西,一个阶段以后,也尽可能能够在避免。但是每当抛弃了那些东西以后,自己就觉得异常难,还马上出现了,就好象邯郸学步,马上把以前的东西一旦丢弃以后,就不知道怎么走。但与此同时,也给自己提出了一个课题,使自己有了一种可以去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
也许我的各个不同阶段的画,或者说某几个类型的画,都是在这种及其矛盾痛苦状态下完成的。当然这种痛苦,它跟其他层面的痛苦不一样,它是一种精神折磨,它不是肉体这种方面的,而是一种精神的方面的折磨。但是这种精神折磨它又很有魅力,它又能吸引自己,又能使自己不断的去追求这种东西。在某种意义上,它又会成为像鸦片一样的,有瘾的东西,那是一个过程。当它成为结果的时候,又会很不满足,好像很多东西应该做得更好,但总是做不好,所以永远在这种状态之中。
有这些展览的机会,我也非常希望能够听到大家的各种意见,尤其是负面的意见。因为那些负面的意见能够使我更加清醒,有的时候能够帮助我如何能够有更大的突破,解决我很多自己无知,或者被忽视,或者被遮蔽的很多问题,谢谢大家。
主持人:他其实在知一知二之间,一直要突破。知一知二,知道一,不知道二,这是很正常,但是你想突破这种幻想。我想傅中望先生办这个展览,从这个展览的展出效果来说,应该说给我们满足了视觉的期待。有请傅中望先生。
傅中望:这个展览让人耳目一新,并且让我感觉到有一种心灵上的震动。也可以说是我们几年来在办水墨画展当中,是非常好的学术展览。作为美术馆,我们也不断在每一个展览的选择和价值判断上,我们也有我们的思考。卢先生这个展览今天来到湖北,一方面从视觉上给湖北一阵清风,也给湖北的艺术家有一个更好的交流机会。今天一下午,各位看到这个展览以后,同时今天一下午的交流,我看卢先生在旁边一直很认真的听,我也很感动。这个展览无论从它的呈现方式、展览效果,各个方面其实也是按照卢先生的意愿来布置这个展览。所以我觉得一个好的作品还需要一个好的呈现方式。当然作品本身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从美术馆我们办了这么几年的展览,我认为这个展览是非常成功的展览,所以我要感谢卢先生把这么好的作品带到了我们湖北,我要谢谢卢先生。
我想作为一个艺术家,我也曾经从事雕塑创作,水墨我是外行,通过美术展览和很多水墨艺术家接触,也有一些了解。我觉得卢先生的作品完全是一个创造了他一个个人的视觉的文化形态,具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在里面。无论他从形式、色彩、以及他的画面的处理,他有一个很高度的有一种概括的能力,但是这个东西它不是一个简单的,他个人的一个形式化的处理,我觉得是他内心的一种艺术精神的一种追求,是他的画一种境界。这个画面给我们一种强大的精神占有,我觉得有些作品,我认为现在很多人在制造一种装饰品,一种可有可无的装饰品。有些艺术作品它完全是对你一种精神上的一种空间上的一种占有。所以我们在这个空间当中,我就有这种感受。这个作品,作为一个艺术家来说,能够有这么一种能量,确实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这和他个人的文化修养以及他对传统的理解,当代的理解是分不开的。所以我觉得他谈的这个题目知一知二之间,我觉得之间是一个很有意味的一件事情。它可以是在传统和现代之间,可以是在东西方文化之间,也可以从他个人和社会之间,他一直在寻求某种东西,这对于我们每个艺术家,对于我个人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启发。
目前作为美术馆来说,我觉得是多种文化形态包容的一个机构,一个传播的机构。我们也希望不同的文化形态在美术馆得到一种传播。同时,它也会让更多人满足不同的公众文化和视觉上的需求,所以我觉得一个艺术家的创造对社会的贡献是很大的。在这样一个空间当中,能够让更多的不同层面的观众去欣赏、去阅读、去进入艺术家个人的内心去理解,我觉得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再一次感谢卢先生在湖北有这么一个好的展览。我作为馆长,我也非常感谢今天在座的各位专家、学者以及媒体,还有所有的工作人员为这次展览,为今天下午的会客厅,来到这里,我表示我的谢意。谢谢各位。
主持人:我们这个会客厅今天的碰撞已经达到了我们预期的效果,我们产生了很多的议题,这里面有空间、现代性,还有关注艺术是一种制度,其实就是和符合艺术就是一个艺术界。在这个艺术界里面,艺术家要和批评家、美术馆馆长、策划人、画廊、拍卖行,基金会,你要在这个艺术的制度里面去做事,卢甫圣这个展览恰恰体现了这个思想。感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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