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届美术文献展:归墟与维度”学术研讨会
时 间:2023年11月24日(周四)上午09:00—11:30
地 点:湖北美术馆四楼艺术交流中心
主 持:冀少峰 湖北美术馆馆长
胡 莺 湖北美术馆副馆长
发言嘉宾(以发言先后为序):
王端廷 中国艺术研究院 理论家 策展人
刘 明 美术文献艺术中心总监
刘旭光 北京电影学院教授、策展人
敖日力格 北京电影学院原美术学院院长
安藤紘平(日) 电影作家、早稻田大学名誉教授
陈 默 四川音乐学院成都美术学院教授
千崎千恵夫(日) 艺术家
李章旭(韩) 策展人
费 俊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王 跖 北京电影学院美术学院党总支书记、副院长
杨大伟 浙江传媒大学教授 策展人
管怀宾 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学院院长
王春辰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副馆长 教授 策展人
魏光庆 湖北美术学院学术委员会主任
张 杰 湖北省政协常委、湖北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
乌苏拉·潘汉斯-布勒 联邦德国弗莱堡大学及奥地利维也纳大学教授(视频发言)
高名潞 艺术批评家、策展人(视频发言)
冯 峰 参展艺术家
蔡广斌 参展艺术家
倪 军 参展艺术家
何文薰 上海交通大学长聘教授
冀少峰:各位远道而来的专家学者、参展艺术家、媒体朋友们,大家上午好!“第六届美术文献展:归墟与维度”研讨会现在开始。刚才作开场讲话的是湖北美术馆副馆长胡莺,她是湖北省青年拔尖人才,也是著名的青年艺术史学者,屡次获得文旅部大奖,为了这个展览湖北美术馆整个团队包括美术文献艺术中心策展团队筹备了近三年。今天的研讨会是一个国际性的研讨会,大家都在今天早上或者昨天晚上对这个展览进行了认真观摩,由于场馆正在进行维修改造,大家去洗手间要走到二楼。另外,由于发言的嘉宾比较多,中间还要穿插着翻译,就等于需要双倍的时间,所以请每位嘉宾把发言时间控制在5分钟,不超过6分钟,尽量保证大家都有发言的机会。针对本次展览大家来谈一下未来的艺术发展趋向以及跨媒介、数字艺术、AI等等。万事开头难,王端廷老师开头的经验比较多,那今天也不例外,有请王端廷老师开头。
王端廷:首先谈谈我对本次展览的感受,是丰富、杂乱、喧闹、令人激动的。展览标题叫做“归墟与维度”,“归墟”的英文是Returning to Void,就是回到空无。它让我想到《红楼梦》中贾宝玉说的一句话:“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这是后疫情时代湖北美术馆举办的第一个国际性大展,让我产生毁灭并再生的心理感受。这个展览第一次以材料和媒介作为主题,让我们感到当代艺术的丰富性,它不是以主题、题材或者门类作为办展的目标,它是以材料和媒介为主题,展现当代艺术的特有现象。我前几年曾发表过一篇文章,文章的题目叫做“走向泛材料化和去材料化的当代艺术”,在杜尚之后艺术朝着两个方向发展,就是泛材料化和去材料化的方向发展。所谓泛材料化就是现在所有的材料,天空大地、雷电雨雪、江河湖海等所有的人造材料和自然材料、有机材料和无机材料,包括人体本身,一切都是艺术家的创作媒介。所谓去材料化说的是基于杜尚观念主义的一个逻辑,既然艺术来自于人的思想,那么思想本身就是艺术。于是在狭义的概念艺术中,艺术家的思想,比如语言、文字,甚至没有任何媒介的观念都是艺术作品。这次展览呈现的是当代艺术的泛材料化状态。如果做一下统计,看看这个展览的作品使用了多少种材料,我估计没有一百也有几十种材料。从材料本身确实可以看到当代艺术的丰富性和多样性。这个展览也开创了展览的一种新方式,就是把各种媒介和材料的作品放在一个展厅里。以前几乎所有的展览都是把影像作品放在影像作品展厅里,把绘画放在绘画展厅里,把雕塑放在雕塑展厅里。但是这个展览不是,把所有媒介和材料的作品都混在一起展出,所有展厅都是这样呈现,走进展厅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它首先造成感官上的极大冲击。当然,如果要真正理解这个展览题目的含义需要时间,需要每一件作品认真细致地观看和理解。这个展览反映了当代艺术的一个客观现象,即材料和媒介的多样性和丰富性。不管是泛材料化还是去材料化,反映的都是现当代艺术发展的走向,什么走向?就是对艺术本体的不断探索。不管是去材料化还是泛材料化,都是在追寻艺术的主体。古典艺术是为了塑造形象,到了现代艺术形象被解构,印象主义将光线、色彩作为绘画的主题,现代主义各个流派都是对客观世界和生命本质的探究,在抽象主义特别是极简主义之后,艺术开始了对材料的独立性,亦即材料的独立价值的呈现。我曾经说过,对艺术的本体的探索,可能要追究到材料的分子化和原子化层面。我相信随着AI技术、数字技术不断地推进,这一步是一定会到来的。
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王端廷老师,他给我们开了一个非常好的头。材料就是观念,他提到有机材料、无机材料、泛材料、去材料、材料分子化等等,突出的感觉就是直戳策展人的心肺,眼花缭乱、冲突杂乱,这大概就是跨媒介的力量。给大家解释一下,此次展览是第六届美术文献展,湖北美术馆和美术文献艺术中心合作了16年,已经成为了非常重要的文化品牌,第四届美术文献展还获得了文旅部的全国美术馆优秀展览项目提名。接下来有请美术文献艺术中心总监、本次展览的创办人之一刘明先生来作简短介绍。
刘明:大家上午好!美术文献展三年一回,这是第六届了,主持人冀少峰馆长说我的发言需要回顾美术文献展的历史,回顾历史会花很多时间,但是今天时间有限,于是我找到了2020年疫情期间的一段采访,正好可以把美术文献展的来龙去脉比较快的给大家说清楚。第一届美术文献展是2004年由美术文献艺术中心的编辑团队策划发起,由5位批评家皮道坚、陈孝信、王林、冯博一、沈伟担任学术主持,湖北省出版总社、湖北美术学院、美术文献艺术中心等多家机构联合主办。最初并没有固定的场地,而是采取“流浪体制”在不同的场地举办。2007年湖北美术馆成立,美术文献展开启了策展人体制,美术文献艺术中心和湖北美术馆形成了战略合作。第二届美术文献展的主题是“观念的形态”,主策展人是皮力,作为湖北美术馆2007年开馆试运营期间首次大的展览,并在美术文献艺术中心和湖北美术学院设立了平行单元展。2014年美术文献艺术中心与湖北美术馆再次合作,签署了战略协议,从此美术文献展项目固定下来了,形成了一种常态。2014年第三届美术文献展主题是“再现代”,主策展人是冀少峰馆长。2017年第四届美术文献展,展览主题是“应力场”,主策展人是冯博一,此次展览邀请了多位国外艺术家参展,视野更加开阔,更加注重对外交流和对话。2020年第五届美术文献展,主策展人是付晓东,主题是“生生”,探讨自然与生命。2020年武汉封城,遇到了疫情,当时没有开幕式,也没有研讨会,但是这一届文献展意义非凡,这是两个主办单位回馈给这座城市的一份重要礼物。文献展历史介绍完毕。
关于回顾历史,还是绕不开湖北的“85思潮”。20世纪80年代之后,以“美术思潮”作为一个平台汇集了大量的艺术家、策展人以及批评家,从那时开始中国当代艺术从地下慢慢走向国际舞台。20世纪90年代到2007年这段时间美术文献杂志和美术文献艺术中心继续在这个地域深耕,关注当代艺术的发展并参与其中。2007年之后,湖北美术馆开馆,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各位嘉宾来到了武汉,可以看到武汉的艺术活动非常丰富多样。第六届美术文献展由刘旭光教授作为主策展人,以多媒体艺术为主打,是历届美术文献展中非常值得记录的重要的一届。此次展览邀请了100多位艺术家,其中有很多重要的、对当代艺术非常有影响力的东方艺术家。美术文献展一直都在这个地域发展、对外交流与观看,我相信这一届美术文献展能够记录到当代艺术史中。
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刘明先生简短回顾了五届美术文献展,也谈到了此次展览。接下来有请“第六届美术文献展:归墟与维度”的策展人刘旭光教授对展览作简要的阐释和介绍。
刘旭光:谢谢各位来宾,我在讲话之前,我先介绍还有一位国际嘉宾,金亨基老师,韩国大学教授,他从韩国来,他也是新媒体艺术家,欢迎!我们研讨会的主题和“媒介与形质语言”有关,还有涉及到语言,语言的概念反过来理解就是媒介,媒介里面说的就是各种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与事物之间的关系,形质如果说把它更深刻地去理解,其实“形”跟中国的理念连在一起,表现上看好像说的是一个表面的材质,但是如果深度去理解,这个“形”跟东方或者中国的思想,跟《易经》包括老庄很近,形而上为道,一下子上升到虚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个名也是说这个形式,也是归溯到虚无的境界,我们自有文化和历史以来一直在深入探讨这个问题,这个是虚无之道,永远是这样,今天的媒介发达了、数字技术发达了,对宇宙开始比较更深度地理解去认知或者知道,但是翻过来说又是不知道,越来越进入到这个,古人也是在这种循环当中,我们也是在这种循环当中。“质”实际上理解也是,一个是表面的,机理、材质一种表面的现象。但是从另一个角度又涉及到核心问题、本质问题,所以现在虽然还在做新媒体,跟当时20年前刚成立新媒体艺术,在大学里面成立这个专业,或者当代艺术进入到大学教育,它也是成为一个媒介,然后它进来的。所以发展了二十年,在文献中心有一个新媒体二十年的回顾,有一个艺术研究院,郑老师策划的,把这一段时间的历史给回顾了一下,到时候我们下午会去看,可以去体会一下。
总而言之,今天还是用新媒体这种媒介,但是涉及到的问题,我想可能是更关注于从精神包括理念,包括对这种材质更深刻的认识这么一个过程。所以今天呈现出来的作品,我想可能跟当时二十年前还是不一样的。今天我们在这看到的展览,可能大家看到发展的历程,它还是一个从材质到观念的发展过程,脱离了形,进入到了一个新的意识,包括一种审美的,更重要的实际上问题可能是同样一个问题,但是切入点不同,它有可能是归到一种形象或者是一种形质,或者涉及到诗意,还有一个方向涉及到观念、精神世界领域,它就涉及到一个维度,下面有一个纪录片说到,李禹焕和王舒野对话说到了一个问题。总而言之,一个余白和空白的关系,余白的概念里面同样是画面里留了一块白,有时是从精神层面剥离开对这种维度进行的一个思考,再有一个对诗意对文学的思考,大面积的空白,这个里面能思考这个问题,实际上是时代到了一个新的多媒介的时代给我们带来的思考。
谢谢大家,下午我们在展览现场去体验展览的理念。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刘老师,其实他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对形质进行了比较深的研究,其实在形质的过程里面,关键是维度后面的,其实整个作品他探讨的还是在关注着人与人、人与事物之间的这种关系,敖日力格先生在北京电影学院也致力于推动北京电影学院绘画学院走向当代,在电影学院这种特殊的环境里,美术如何发出自己的声音?他也有很多体会,有请敖日力格先生。
敖日力格:首先感谢湖北美术馆冀馆长,还有美术文献艺术中心的邀请,让我有这个机会跟大家交流。刚才听美术文献艺术中心的刘明总监说这件事,你们创办新媒体艺术专业实际上跟我们同岁,2004年,我们请刘旭光老师到学院帮我们建设,因为2003年拿到这个美术学科,我们在思考在美术学院领域里做些什么,后面几经讨论应该依托于电影学院自身的优势,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电影本身是一个艺术与科技深度融合的艺术门类,所以也是经过20多年的历史。
说到这次展览有一个深刻体会,刘旭光老师我们共事了很多年,他对整个中国文化这样反思的历程是非常清楚的。我昨天到了以后,到今天为止一直在看这个展览,这四大板块,正如策展人刚才所说的,与这次的策展题目一样,整个展览我看下来的感觉,总体的印象就是从发生发展这30年,85之后理性的回归到整个艺术立足于本土、立足于东方文化视角全新的脉络,有很多杰出的最初这一批先锋探索的艺术家,到今天的00后这一代艺术家,整个脉络清晰地做了一次梳理,第六届美术文献展会载入到艺术史册,很清晰地梳理了这几十年对当代艺术。我的理解就是说,像水一样我们这些艺术家在顺势而为地在形成一个不同的轨迹,多媒介在这种交叉的媒介点当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在体现整个时代同频共振的态势,这是我对这次展览总体的印象。
祝贺展览成功,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敖日力格先生,其实他是从学科建设角度来回顾电影学院美术学院20多年的发展,通过这20多年对东方精神和多媒介的交叉,确立了他们学院的定位,这个对青年进入未来确实有很大的帮助。接下来有请日本的艺术家安藤紘平发言。
安藤紘平:大家好!我是安藤紘平,我其实在北京出生,这次我回到中国非常亲切,但是我这次就用日语跟大家交流了,感谢邀请!这次我展出的是我自己的实验电影作品以及我的恩师寺山修司先生的作品。这次展览的主题是“归墟与维度”,我理解这个题目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世界有另一个维度以及另一个时空存在,我现在就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这次刘旭光先生会邀请我以及寺山修司先生的作品来参展了。我和寺山修司从1962年就开始一起工作,但寺山这个人既是一名导演,也是一名诗人,就像刚才刘老师提到的余白,诗本身就是一种余白文学,在诗句与诗句中间有很大的空白令读者去想象。寺山一直以来在创作俳句以及短歌,这都是日本的诗文学体裁,他有一首这样的诗,从死亡那天起时间倒流,但永远到不了今天,这就是我们的时钟。他的诗歌都很前卫,就是这首诗意思就是从死亡那天起,就算我们倒数着回到今天当下,比如现在研讨会的时刻,但是我们其实是回不到这个时刻的,是这样一种隐喻。我想“归墟与维度”也是给我们特别大的想象空间。我一直也是受到寺山修司的启发,我自己创作的实验电影作品也是探讨记忆、时间、空间、生活,包括记忆与现实之间错位产生的一些诗意美学,这都是在我的作品之中有所体现的。其实这次我也看到有些日本美术活动,就是物派,像千崎老师是做物派的,看似在我们的电影中提到的时空,还有错位的这种美学跟物派这种很坚固的从物、物到物性的美术精神,看似不一样,但其实是有共性的。其实寺山有一个思维,在社会还是生活其实都是虚构的,这个是寺山的美学,人生包括生活其实就是一场戏,就是我们大家一起排的一场戏而已。寺山是从虚构中想找到真实的一种探索在里面,但是我这次看到物派是我想我一个电影人,我说的可能不一定对,但是我的想法是从物派来说,是从物本身,尽量不要加工它,而是把物本身放置在环境中自然中,从它的关系中体现到真实的感受这样一个东西,也就是从不变中寻找变的元素。所以我现在最大的感受,其实寺山是想从虚构中寻找到人生的真实的一面,但是从物派中是从无虚构、不加任何虚构寻找到这种自然的真理,我想从这两个寻找的方式来说,它们是有共性的。
寺山的活动日期主要1960年代,那个时候正是李禹焕、高松次郎等等物派艺术活动最火的时候,寺山修司和李禹焕也有交流,我现在来到这个展览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他们有那么多的交流,因为他们都以他们的方式创造了余白想象的空间。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安藤紘平先生,他经历了很多特殊,出生在北京,讲话富有诗意,而且带有前卫的诗意,他提到寺山修司,可惜寺山修司的作品在美术文献艺术中心,下午可以看到。物派大家都很熟,但是通过安藤紘平先生的介绍,可以看到他要追求物的一种原初的状况,在虚构中找到一种真实,在不加虚构中形成一种真理,这个翻译很难,感谢刘茜懿准确地翻译,让我们可以清晰了解安藤紘平先生的思想。展览离不开传播、展览离不开批评,陈默作为著名的批评家,作为著名的自媒体,经常开玩笑,这个展览就把陈默请来就可以了,500个大学一天之内全覆盖了,是一个非常著名的现象,陈默陈默一点都不沉默,到处派、到处发,接下来有请陈默先生。
陈默:谢谢主持人、策展人,这个展览我早上初步去浏览了一下,有的展厅还在布展,还没有结束,就像刚才王端廷老师说的,好像有点乱,但是我是喜欢乱,在当代艺术的语境里,太整洁、太干净那可能要到体制内去找,当然湖北美术馆也是体制内的,我喜欢比较混乱的展览,按照策展人提到的“归墟与维度”,这两个概念我查了一下,山海经是归墟的概念,维度查了一下也是上古的概念,它都是不确定的、深化的、虚无缥渺的,和今天的数字时代、实验艺术的许多方式方法模糊地变化了,甚至有点乱糟糟的现场非常相似。最近的新闻,ChatGPT的CEO几经撤换,退下来又上去,又去苹果,又回到原点,这个CEO能够把他的公司从最初的好像不到1亿美元翻了100多倍,这在AI时代,我们面临的是什么?我们不能再抱残守缺按照通常的方式用绘画的方式或者用传统的美术方式来看待新时代的艺术现象,这个展览相信它会给公众带来更多的视觉上的享受,以及就像馆长提出的想法,湖北美术馆作为国家重点美术馆的本土立场和学术坚守,更是公共文化机构为公众提供高质量高品质服务的重要举措。我想这个展览应该是符合这个原则的,作为国家重点美术馆,当然了重要的是它记录的是比当代艺术,我们说比当代艺术还要前沿的,可能还要富有挑战性的这个领域,这个展览我想下午大家看了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想法和思考。
再次感谢策展人提供这么好的一个展览,100多位艺术家,我今天没有看完,有的还没布完展,我在成都,身边有一帮小青年,三天两头他们在折腾一些新东西,我说如果我一不留神肯定就会落后,我得跟他们一起玩,他们做什么,我得关注他们,还有网上的动态,这是今天这个社会必须要面对的,大家可以回顾一下,2010年之前就有微博,微博之前是短信,展览传播是靠短信传播,微博时代有东西传播了,到了2011年前后,微信出来了,微博把短信干掉了,微信把微博干掉了,下一个把微信干掉的东西,过去了十几年,很遗憾,微信大家用得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好用了,工具的好坏在于是否实用、是否具有前瞻性,这个时代如果我们一不留神可能就要掉队,在这个展览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契机,我们希望随着艺术家、自由策展人的策展理念、艺术家表达的语言的理念,我们同步发展、同步前进,谢谢策展人,谢谢冀馆长,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陈默,他提出了一个关注,一个美术馆的展览是多形态的,它不能一直举办观众都看得懂的展览,观众看不懂的展览也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这个展览他提出了是一个挑战,这个挑战也是需要时间,刚才王端廷老师也讲,这个展览要看是需要时间的,我请教策展人刘老师是不需要你马上就把它看完,这个影像很长,如何在瞬间把我吸引住,他说这不需要,你看完你就走,你下次回来接着看,这也是一种回答,每个人在去看多媒体展览时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接下来有请日本的艺术家千崎千惠夫先生发言。
千崎千惠夫:非常感谢刘老师邀请我这边参展,包括冀少峰馆长的邀请,我非常高兴我的作品在湖北美术馆展出。这次我展出的其实是我1990年代一部还是我青年时期的作品,它是一个卡车卷这个树枝,卷着卷着一直卷到一个装置作品,它以图片形式和录像形式在一楼展出。我是1981年从东京艺术大学毕业,其实东京艺术大学当时有些保守,我们当时创作,但其实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以西方传统油画形式,仅限于这个形式来表现我们想表达的主题,那个已经是那种时代了,但是当时我们属于西方油画系学科中学习,那时我们大学来了一位老师夏仓康二,是我和刘旭光老师的恩师,他是日本物派的代表人,以他为首创造了一个更符合我们当时想表达的一些开放、多元的需求的一个专业,那个就是先端艺术系。因为我是日本人,我对西方的绘画,当然我也是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但老以油画媒介来表达,我就有一种违和感,我后来自己开始逐渐挑选媒介,包括比如从油画布上故意用铅笔涂黑,不再遵守原先的法则或者我抛弃掉法则,并且开始寻找比如用网丝从来没在油画出现的新材料开始创作属于我自己的当代艺术作品。我就逐渐开始离开了纸本,开始走向了空间,开始做空间的一些装置,比如我做的装置有一点像一个房子,我探讨的是从内和外的关系,内空间和外空间这样一个碰撞的点,是我在装置当中创造出来的,也是寻找一个比较紧张的空间与空间的碰撞关系。后来我就逐渐开始材料走向人工的材料和自然材料这样两种材料的结合,楼下一层展的作品正是这样一个探索时期的产物,这样自然材料跟人工材料,其实也是当时西方和东方这种关系的一个写照在里面投射。装置这种作品是无法重复的,也没有办法重新做到一模一样,正是这种“一期一会”,只有当时能存在的艺术作品逐渐成为了我自己主要的表达方式。日本与西方或者东方与西方这样两个对比或者是碰撞是没有办法用语言讲清楚的,但是这个一直也是我的装置的一个主题之一,可能它还是跟这个主题是脱不开关系的。
最后我自己现在的创作,我现在的主题偏内在力量或者内时空的一种探索,这就是内核,多少其实跟日本社会“和”的一种概念结合在一起,这也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逐渐也会思考这样的问题,这样社会上的一些问题,我逐渐在自己的作品中有所体现。另外,因为这次展览是跟文献有关系,也是和文献中心一起策划,这一点很有意思,我楼下的作品当时展览在日本的茨城县的水户美术馆,水户美术馆当初建立的目的把当代艺术,不仅是作品形式,而且以文献形式来归档做材料的一个中心,有这样的一个发起目的的水户美术馆,我今天来到这个活动,我对这个深有感受,我们有这样一个共性。
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千崎千惠夫先生、刘茜懿女士,主要结合自己的作品探讨空间、内外、内核、东西方的关系,大家一会看到他的作品会有更直观的感受。接下来有请策展人李章旭发言。
李章旭:首先感谢冀少峰馆长和刘旭光先生,这个展览的多样性,今天很多的老师一直在探讨,特别重要,我会倾听各位老师的真知灼见,祝本次展览成功,再次表示感谢!
刘旭光:谢谢李章旭先生,非常感谢!感谢你的祝福,下面有请费俊老师。
费俊:我来谈谈这次创作的一件新作品和刘旭光老师策展之间的一种关系,我自己是湖北人,对我来说这次也是一次归乡,这次创作的新作品叫《生命花园》,做这个作品的动机与湖北有关,在2021年参加武汉生态雕塑双年展时,得以有计划在石门峰纪念公园公墓创作这件作品,但是在这个公墓之中,我做作品时,发现了一个现象非常打动我,人死了以后,依然要用一种房地产的概念来划分阶级,财力决定了墓地最终的尺度,我也注意到整个纪念公园或者公墓运营者其实也在思考,今天有很多人不一定能够负担得起在这么一个优美的公墓中体面地被纪念这件事情,他们发起了生态葬的公益活动,所谓生态葬,如果没有钱,可以用可降解的材料把人最终的骨灰埋到绿地下面,这样逐渐和土地能够融为一体,当然作为生态葬的这些人是没有墓碑的,它毕竟真正占据了所见真正的物,这件事情特别打动我,特别有感触。所以后来我有了这样一种设想,我能不能自己来建一座生命花园,当然它显然是一个虚拟的生命花园,在这个生命花园里,所有被埋葬在所谓绿地之下这些没有墓碑的人,可以依据我所构建的生命之花来作为他的主体,用虚拟的手段去纪念这些人,更广义地说或许在这样虚拟的生命花园中,生死的边界可以被打破,在这个花园中没有生死的概念,只有生长的概念,可能年岁越大、出生越早的人会长得越茁壮,或者说它长得更嶙峋,就像树木一样,这就有了生命花园最早的一个动机,也就是建一座我称之为生命元宇宙,在这里生命重新归零,身份也重新归零,没有社会身份,而真正在这里面所看到所谓的生命之花,不是某一个人拟人的化身,而是用每一个人的生日,金木水火土中五行重构,我称之为数字生命体,或者叫五行生命体,在这样生命归零的空间中,每个人都会用这五种元素的一种动态组合关系来重构一个数字身份、一个生命的数字化身份,在这个虚拟空间中,你还可以和这些无论是依然在世或已世的生命体交互,甚至可以跟他发微信,他可以用生命开花结果方式来回应你,这是非常乌托邦的想法,今天展示的这个作品只是这个作品的1.0版本,它试图从观念层面上去探讨,今天我们是否会通过一种东方无形的观念来去重新认知生命,包括认知宇宙,同时也在探讨今天这种广泛在关注的智能科技,技术是否具有一种人性,比如人工智能等等,从这个视角来看回到新媒体艺术这个视角,我也试图在研究,是否把新媒体变成新理念,通过艺术和智能科技的结合,来去探讨这样一种新的媒体本身的人性,可能也是这个作品创作的动机之二。有了这样一个由场域所提供给我的动机,这个动机我再补充一点,第三个动机来自于我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这个电影叫《COCO》,讲述墨西哥很古老的一个传说,这个传说和东方人一样,也相信人去世以后有奈何桥,当然不同的是他们认为真正的死亡是遗忘,而不是肉体的死亡,当这个人彻底被遗忘时,这个人就不可能再回到奈何桥,没有办法再转世,看完这个电影内心非常触动。当我做石门峰这个项目时突然又共鸣到了,当我们建构一个所谓的虚拟世界一个生命的元宇宙,它的目的是否可以打通生死之间链接的一个通道,让我们有机会去纪念值得纪念的人,尽管这个值得不是社会层面的值得,每一个生命由于其独特性、其复杂性和多样性都是稳定的,或许我们今天不可能跟每一个人建一座纪念馆,但是我们却可以在一个虚拟世界中去纪念某一个人,这是我谈这个作品本身的动机。它核心的创作方法,我找了一批在研究五行的学者,包括研究中医的学者,还有研究算法的学者,试图去建构一个五行的算法,今天有人工智能等等算法,试图用五行的方式来对生命作解释,这个引出来可能近期一直在实践的一种创作方法,我称之为叫数字驱动活态艺术,我并没有用数字艺术或者新媒体艺术来去界定它,活态艺术不是一个媒介的概念,试图在研究数据能否成为一种带有活态的驱动力,人们的生日我称之为生命数据来去建构这个虚拟世界,希望这样的建构不是一次性,而是它会随着这个世界的气候、环境,随着五行的元素之间在不同的环境下的相生相克的动态关系而互相变化,在我看来所谓人工智能、大数据这些技术,它其实带来了一种在思想层面上的一种新的阐述可能性,这种可能性我称之为人性,这种人性或许能够为我们创作的艺术作品注入一种活态或者另外一种方式,在这个作品来说,用五行数据来作为造型和图像生成的力量,再以五行互相元素之间相生相克的动态关系作为它的变量,也就是它会不断地通过算法生成来去影响我们所建构的每一个物,换句话说,用来表现每个生命的每一个五行数字生命体它会生长,它会像年轮一样随着时间不断生长,而且永远没有终止的这样一个过程,这个活态的艺术实践是我最近关注和比较感兴趣的。
最后,其实刘老师这次策展的主题非常有意思,某种意义上,我在想《生命花园》这件作品是在讨论一种生命的归墟,可能也在讨论一种身份的归墟,这是今天其实用技术来去让我们重新展开,用技术来帮助我们实现这样的归墟,进而展开对生命、对宇宙认知新的一种维度,也特别感谢冀少峰馆长、刘旭光先生和刘明先生,能够让我有机会再次归乡来跟大家展开这样的交流,谢谢大家!
冀少峰:费俊先生有当代的传统,他是搞数字的,结果把五行放进去,五行带有很强的东方精神,另外他比较强调活态,他一直用这个词,从活态当中数据、算法、生成、工具、理性这些,他面对一个新的语境、一个艺术家的身份,身份、种族、性别、国家、战争这一直是当代艺术的主题,身份问题的确给我们带来比如美术馆对于数字展览的展陈、对于数字作品的收藏,这一系列的问题可能会在未来都成问题,比如你的版数、保存的时间等等都要考虑,这是一个新的话题,我想这些问题,2号厅一进去就可以看到这个作品,上一届时也是推出了一个互动的作品。接下来有请电影学院美术学院院长王跖发言。
王跖:感谢冀少峰馆长、刘旭光先生、刘明先生,前面各位专家谈一下对这个展览的感受,我从我的角度,现在是媒体时代,这样新媒体的展览是多种多样的,这次展览定位为于新媒体艺术,对媒介和材料的讨论,展览前面专家讲了形态多元、丰富、多维度去呈现,比较杂乱和野蛮生长,这样才能体现出它更多的生命力和其中的可能性,这也是这个展览最重要的价值,最重要的感受是材料和材料本身演化,制作某种东西需要做的产品,我们去对这种物料的选择,一种是作为作品所需要的素材,从展览看到对材料,一种是最传统的方式,关于对物派的理解,从原来的认知梳理,对材料本体、对于一个物本体的认知,真实的物体存在一个新的数字时代或者在媒介时代里它的价值被重新挖掘和放大。基于数字和网络这种媒介怎么去产生,它是一个虚拟的方式怎么体现人工智能的时代,未来怎么样在算法里去进行视觉的表达和媒介的探索,它在虚的怎么去做实,同时体现对实体物质材料重新的身体感知,这种身体的感知其实是这个世界最本能的感受,它会更温暖、更有人性的力量。
刚才谈到这方面,总体就是作品的形态能够给我们更开放更多元的内核,能够让我们对于新媒体艺术未来的可能性产生更多的思考,特别是刚刚费俊老师谈到活态的组织,用材料的理解去推进了刚才讲到物体材料,这里面还有虚的材料,虚的材料也在媒介里怎么去运用产生出活态艺术的可能,这是对未来媒介和方向更多的一种开启。关于新媒体艺术的状态,现在更多需要一种更大的生态方式去做新的探索,它不是一个个体方式或者几个艺术家,更多需要一个生态环境的营造,在这个生态里新媒体艺术怎么样去表现更多元的发展,其实是未来更多需要去共建或者共创的一个趋势,这是我对这个展览的体会。谢谢!
冀少峰:谢谢王跖先生,他提出的是材料身体,冰冷的数字也能带给人性的一个关怀,另外,他对艺术的生态环境进行了关注,其实未来是一个共创的机遇。接下来有请杨大伟先生。
杨大伟:首先非常感谢展览策展人刘旭光教授的邀请还有冀馆长和刘明先生的邀请能够参加这次研讨会,这个话题等于刘老师下达的一个任务,让我对这个问题作一个相对认真的思考,我开始稍微聚焦一点,因为这个问题挺大的,媒介与形质语言,刘老师自身对这个问题驾轻就熟,他一直对媒介的概念里做了很多有利于中国当代艺术发生发展的事情。刚才大家在交流的过程中,我很感动的是刘茜懿女士特别学术性的翻译,其实这种翻译挺少见的,她那种语言的结构,我挺感慨的,这是一个蛮有质感的翻译,太多的翻译都是直译,我这次听到这个翻译触动很大。另外,我非常愿意听费俊创作的一个体会,这些体会里有非常敏感的表述,不是一个泛泛的概念。他们两位给了我一种启示,我想聚焦一点的是我想把这件事说的在我的理解范围内清晰一点,我谈一个媒介的问题,媒介这个东西,前段时间我有一个体会,我做了一个展览,是一个台州投资人为浙江台州的展览,做这个展览当时让我设计了一个海报,让我的学生设计他们理解不了,我就求助一个法国朋友,这个法国朋友根本不用设计,你把这个概念给我,我输入进去涉及到浙江、台州、艺术家就能生成一个海报,就是ChatGPT,一下子把我打晕了,并且设计出来比我想象得好很多,一下子颠覆了我对媒介我在中国浙江的认知,他在法国,他在迪拜设计的,其实我们现在和世界已经有点距离了,这个东西用来,没想到它能够颠覆我对这个东西另外一个维度的认知,我以前以为它只能写文章,你给它一个概念做一个什么样的雕塑,它都可以做一个三维模,并且打印出来,在这点我们要生成对未来媒介给我们整个人类一个改善的,未必是改善,就是一个大调整的预判,我们要和它有关系。
其实媒介说起来它不复杂,两个物之间就能存在媒介,两个物之间,甚至人的观念也是一种媒介,我的艺术观念对你对艺术观念战略性地同化,这也是媒介的作用,也就是观念即媒介,我对这两个蛮有体会的。另外,我们这个世界怎么样在屏幕上在感知这个世界,看世界的方式现在基本上通过这个屏幕,如果我们没屏幕了,我们完全进入一个人,就是很虚拟的很抽象的,其实这个是完全可能的,甚至说我们从人和人的关系、人和世界的关系都会因此改性,这个不是不可能,甚至会来得很快。作为媒介自身到处都存在,甚至已经成为生活环境很大的背景,它已经不是简单的生活环境的物,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大背景,甚至影响我们的认知和判断,我的判断绝对被影响了,就是因为它能够给我做一个我意料之外,也就是超过我今后范围之内的东西,所以媒介在一定程度上构成了我们看和衡量这个世界的尺度,甚至不断地在组织着世界的秩序。这个展览最大的标志就是,刚才大家都谈到有点混杂,其实混杂就是新秩序的可能性,不通过混杂完全在自己的设定秩序里面,这个秩序就变得没有可能性,就变成了个人主观层面,而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高度统一,这是我非常强烈的感受。
媒介正常我们都会不太在意的,但是当媒介出问题时,其实媒介的价值有多大,我们才会发现,现在大家都不会在意媒介价值,其实媒介价值无比巨大,它只要不出问题,谁都不会思考它的问题,它一旦出现问题,谁都会发现这里面潜在它的存在价值是有多么强大。刚才费老师谈到的生命花园,那个其实就是把一个价值的物象放大化,因为生命是有意义的,一个人被忘掉是死亡,一个人肉体死亡未必是死亡,还有一个它的媒介不断在生长,甚至生成媒介构成就是一个社会,媒介是大环境,媒介是背景,其实媒介最终会成为一个社会,原本我们的步行和语言的沟通,现在很多其实被媒介构建的抽象空间已经替代了,原来到哪去步行感知这个世界,现在不用,现在虚拟世界营造的真实世界,和真实的世界是平行的,这些其实都在改变着生活的方式、认知世界的方式以及思维方式,还有虚拟的体征与真实性,必然会挑战规范意识和视觉意识,原来我们的规范是所谓的道德文明构成的规范,道德是人造的,但是未来网络会让我们又有一个重新的规范会生成。在这里我还是归结到最后,大家生成的一个质疑,包括各位老师谈到的一个质疑,质疑本身是一个力量,是在场每一位感受到的一份力量,也是一个个体的发声,但是质疑这种非秩序性才能构成未来“规范性”的最佳的艺术展览的表达。
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杨大伟,一个AI设计就把他打懵了,显然也不太对,这个很正常,AI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一种冲击,当前混杂的可能性怎么带来未来的规范性,说着说着其实就打架了,本来展览就觉得混杂,未来仍然还是混杂,不可能有一个很好的未来,媒介与社会生活环境是一个我们探讨的话题,另外管怀斌也是留日多年,在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介学院担任院长,在学科建设上发现他比较注重学科建设,来的好几位大家都属于跨媒介学科建设上亲身亲历,估计他的学科报告会写很厚,对多媒介教育有体会。
管怀斌:其实参加文献展的参展艺术家,我回到湖北美术馆来到文献展的现场还是挺感慨的,我是四年前第一次参加冀馆长策划的文献展,一直到这届文献展,中间隔了好些年,好些年本身是一个历史或者时间给我们的感慨,另外好些年当中我们内外的环境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文献展的定位在武汉发生和武汉在整个中国85新潮以来,武汉在国内的位置是绝对匹配的,而且是非常宝贵的。这些年国内以文献展命名的只有这个展览,但是以三年展命名很多的,作为一个文献展来讲,以呈现成果来讲,它可能对于历史和当下的一种现状的一种梳理,这次展览,我对美术文献艺术中心和刘旭光老师做这个展览非常有感触,他在回国以后一直在北京电影学院美术学院新媒体从事教学、从事自己的艺术实践,这个里面也涉及到从大的方面来讲,我们从日本刚回国对媒介、媒体的认知发生了太大的变化,我们又在这种变化当中,从一个弄潮儿也成为一个随波逐浪一路过来,这次展览以这样的“归墟与维度”来驾驭它,它不只是站在媒体的角度,它还有很多潜在的背景,这个背景包括他选取的艺术家的跨度、艺术家在年龄结构上的跨度和他发生了特别历史时代的跨度,都是非常值得思考的,这两三年经历了太多,巴以冲突是一个方面,俄乌战争是一个方面,实际上内外生存的环境的确在发生太大的变化,有很多的艺术家像费俊老师很敏锐以媒介媒体方式直接介入到以艺术家敏感的视角诠释对当下时代的理解或者一种新的语言表述,这个展览整个来讲还是呈现了非常值得思考的一些问题,有些作品可能直面了一个现实,有些作品故意把现实扔向了虚拟,我们很难质疑虚拟和现实这个问题,的确有点像当年寺山修司所说的那种现实和虚拟、时间和当下完全是混杂在一起的一种状态,这个展览从年龄最长的像寺山修司这样,在经历了二战以后,整个欧美文化对于东亚亚洲的进入,这个里面也涉及到亚洲艺术家的姿态和他如何提出一些新的东方性的认识,从东方性来讲,迅速在东亚这个区域,东方性概念这些年被大家说烂了,谈东亚某个区域对于物的感知的确有很多相似性和微妙的差异性,尤其是区域性的,我对刘老师这次展览的构架借助于艺术的一种梳理,我们当时深入地交流,他实际上还是想通过历史梳理不是向过去缅怀向过去致敬,也还是用这个代入当下代入我们新的遭遇一个现实的问题,不只是在媒介的发声,在媒介和技术的发展已经超过了我们能够操控的能力,作为人、作为个体、作为个体与社会的关系,我们的感受我们人的方面,我们在社会,我们甚至在重复,这个解释刘先生在梳理这个板块,我后来也发现这个展览有四个不同的板块,在现场当中各个板块的艺术家是交叉在一起是碰撞的,这种交叉和碰撞表面上形成一种混乱的状态,实际上也形成我们进入一个展览每个人的视角不一样,这次展览提供了一个非常多元进入这个展览的路径,尤其是这个展览当中80后、90后新一代艺术家的参与度和他们所带来的这些问题,这些问题正好在交叉的板块中形成了对历史遗留问题,就是我们持续难以回答形成了一种很好的碰撞,这也是这个展览非常有趣的方面。
我个人这次带来了一件有点早的十年前的作品,就是人类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的现象,拿这个作品对应这个主题,虽然是十几年前做的一件作品,我后来想想这件作品和这个展览的主题有关,和我这些年的一种经历和体验,拿这件作品对于我个人来说跟这个展览形成有效的关系。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管怀斌,他昨天看展览比我们时间充裕一些,自己一个人从地下展厅一楼二楼在看,每个作品看得比较认真,他对这个展览认识比较清晰,比如在武汉发生,叫双年展三年展很多,但是叫文献展很少,它跟武汉有关系,武汉有过去85的经历,有《美术文献》这种期刊,另外他对这个展览的潜在背景分析,80、90、00后的问题就来了,一旦交叉时,上一代问题和这一代问题会关注,一个宏大、一个微观,一个集体、一个个体,这个里面都有碰撞,上一代问题到这一代完全不是问题,这个问题发生了变化,可能在观展时更能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接下来有请王春辰先生。
王春辰:我们有一点像职业看展的专业户,天天看展览,特别是最近几年的双年展,为什么要从这个地方说起,真的是我们想一想有话要说,而且也必须说,否则问到我们为什么这样做,美术馆是面向中国、面向世界,美术馆作为国际交流,这个展览很明显有日本的艺术家很多,美国的艺术家也有。另外,我们做展览,除了各种品牌展以外,文献展我也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来看,虽然知道,不一定每个展览都到场,既然是三年一次,一定是双年展的架构,双年和三年,它不是三年一次、五年一次,它是带有意图的,在这一点上,从山东双年展举办,成都双年展,包括去年的武汉双年展,今年成都又做了第二届双年展,我也到场做了发言,每次参加,包括刚刚去上海参观了上海第十四届今年的双年展,今年3月份又去韩国光州双年展,双年展的规模和意义作为今天从事艺术研究和策展,因为策展已经是一个专业性工作,不是说我们组织展览吧,咱们这个展览花了三年时间,不容易,不容易不是我们的理由,我们今天做了那么多双年展,怎么凸显我们?我们回过头看整个世界的艺术,最近这二三十年双年展作为一个标志性,文献展也是,不管是三年还是五年一办,它真是具有影响力,这个影响力不仅仅在于艺术,也在于它和社会的交流,特别是它关注什么、讨论什么,最后记住这个展览往往是这个主题,至于有哪些艺术家参加,这是第二部分讨论的问题,所以这个主题讨论特别重要,以本次展览,我感兴趣的是归墟这个词,当然没有看它解释之前,我不太理解,没有注意到山海经有这个概念,维度这个词用得太多了,满大街都是,一说维度,空空的,反而归墟这个词有阐释性,再加上策展人引述的山海经、引述现在的宇宙,今年上海的双年展叫宇宙电影,在光州双年展有一个板块叫元宇宙,宇宙这个概念和今天整个世界的关联产生了新的一种讨论方向,这个恰恰是本届归墟文献展一个深入讨论的话题,这个话题放大,这个展览的意义就超越了所谓的媒介也好和其他的科技艺术,那个都是枝节、外围,它的内核我们要理解,这个内核,我们要不要讨论,不是叫批评,我们把话题提出来,抛给社会,抛开个人媒体,我们都在碎片化信息里面给淹没了,我们看不见,我们算是看展人,看了深有体会,有些展览看了以后不知道在表达什么,何况是一般的,展览一般肯定是一个专业性工作,一定是基于专业工作来展开,第二个和社会公众的碰撞,社会公众的碰撞,就是看一看热闹一下,并不关注展览持续发展内在所探讨的问题是什么,他不关心的。作为职业的三年一次文献展,一定提升它的学术含量,它的学术含量在哪里?不能一次又一次重复说过的话,而是我们要抓住核心问题,“归墟”这个词太有意味了。昨天晚上美国的教授大卫,在武汉工作了18年,2002年来,2020年被接走了,这次回来在央美雕塑系做了一个讲座,第一个词是虚,第二个词是空,这两个词讨论肯定是不一样,空强调空间的意味多一点,空更加深入深刻,东方哲学的虚,这个含义太广,从宇宙空间来讲是漫无边际的,对于当下社会人文包括讲的所有感知,其实都在虚当中抓住实,“归墟”这个词当作一个地方,我们理解它的含义,我们回到含义,哲学的提问,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们是归到虚无,就像过去说的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不带走一片云彩,都是灰烬,从这个意义挖掘和讨论,变作这次文献展的内核的学术问题,而不仅仅是媒介问题,媒介其实不用讨论它,我们就是在做媒介,媒介是表达我们存在的意义,而不是为了科技艺术,其实它已经弥漫在所有,费俊的作品不是媒介问题,但是要传递一个生与死,这个意义非常大,我觉得展览乱得不够,在展陈上不一定就是干干净净,要传递出这个时代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这是归墟的本身,或者今天世界的状况,总的来讲,归墟是很好的主题,要赶快组织一批写手讨论它,我们都在虚无当中想抓住一个实的东西抓不住,我不展开说,大家都明白,一个很好的归墟展。
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王春辰,刚提出一个双年展的现象、双年展的主题,双年展不重要、作品也不重要,归墟很重要,希望大家来探讨归墟,其实归墟和媒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关于双年展主题的理解,的确一个双年展要提出有一个有话题的意思,一个有前瞻性,一个有讨论性,要有未来性,这个是双年展,可能最后就记住这两词了,双年展也成了,这个也是一个思考。接下来有请湖北美术学院学术委员会主任,没有请本地的美协主席,但是请了我们本地的地下美协主席,接下来有请魏光庆老师。
魏光庆:谢谢冀少峰馆长,很荣幸参加这次研讨会,其实从研讨会讨论开始,刘明总监谈到文献展的历程,这是武汉艺术生态一个标志性的展览,最后能落地到湖北美术馆,也是武汉艺术生态从最早的《美术思潮》停刊以后,《美术文献》杂志接上去,最后这个展览落在湖北美术馆,这个生态发展其实对整个湖北的艺术院校,包括湖北整个美术馆系的生态提升了一个档次,这个文献展是发挥了比较重要的作用,而且也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辛酸的过程也有。这次展览,这个展览特别有意义,因为这三年,上一个展览到这次展览正好三年时间,这三年整个状态是焦灼的状态,艺术家对艺术是很无力的状态,特别有意思的这次对艺术家很有教育,从事艺术教育的管理者来做策展,而且是在ChatGPT,也是在AI的状态下,很多艺术家觉得是不是会有一种焦虑,还有公共教育,因为AI怎么弄是以前的事,未来是要有温度,艺术家在从事艺术创作时,它的环境和温度是不能取代的,我今天看展览里面,它有历史的、有当下的,它也带有研究性,面对高科技,它没有那么惧怕,对媒介没有那么焦虑,谈到了一种形质的观念,就是艺术家自身发自内心的感受,它就会自然呈现,它有艺术家的思考,更重要的是每一个个体的认知达到什么新的高度,是艺术家未来最重要的考量在认知层面。
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魏老师,他是对本地生态比较了解,对文献展研究比较多。接下来有请湖北美术学院美术馆张杰馆长。
张杰:谢谢冀馆长,也感谢刘明总监,感谢策展人刘旭光先生,我从两个角度谈本次展览,一是从展览本身。刚才王春辰老师谈到了双年展和三年展的现象,还有一个现象,现在全国三年展、双年展包括五年展普遍都是,但是大家留意到届数,第几届,轻轻松松到了第六届,随便一算就是18年,刚才刘明老师说到了二十年,看起来是六届,实际上投入20年精力在展览里面,刚才刘明老师写的序有点伤感,走过了二十年,立足地域,与中国当代艺术共同生长,既是记录者,也是参与者,几经起伏,行径至此。确确实实是一个从湖北85时期跟当代艺术的起伏一直至今,双年展确确实实对艺术上的参与者、追随者,其实还应该加上探索者,应该有一种更远的期待,这是三年展背后的意义,探讨主题本身、探讨展览本身,这是展览本身的意义。作为三年展,作为从业者,包括湖北美术馆,有多少个品牌的三年展,十几年这样一直坚持着,做了十几年慢慢坚持下来,这个意义是需要在座要关注到展览以外后面坚守的东西。因为这种坚守我会产生一种联想,在85思潮时期研究,当时以魏光庆为代表的一批年轻艺术家,当时谈到了一个观点,我要有我自己的选择,关于艺术观点、艺术态度,在之前都是说我们无法选择,你必须这样或者你只能这样,到了魏光庆老师这一代,我要有我自己的选择、我要有自己的态度,当时我印象很深,魏光庆老师其实手头功夫很厉害,因为内心有艺术上的态度和反叛精神,他提出了一个坏画的概念,有时跟学生讲坏画有时是好画,并不是由好画来支撑,而是要有自己的态度,这种态度一直延续到至今。
谈到目前这个展览,这个展览新媒体这个东西包括AI、人工智能,它无论怎么演变,它最终不是形成技术材料的手段,这不是最终的结果,最终的结果还是像85时期的学术态度在哪里、学术精神在哪里、观点在哪里,这个没有方法,一切都是虚无了。今天这个展览的主题因为有虚无这个概念,虽然也有一些伤感的感受在里面,好像人类文明的成果作为艺术这一个单只来体现人类存在的价值和意义里,我想艺术作为人类文明成果存在这个宇宙中,我想这个东西你要说它是虚无,我想它也是一个很悲壮的虚无,这个展览是由这个话题慢慢延展开来,我想表达这样一个心情,也祝福冀馆长,祝福刘明老师这么不容易的坚守,要向你们学习和致敬。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张杰馆长,间接他对展览提出一个质疑,学术之外、展览之外的学术精神在哪里、观念性在哪里,不仅仅是虚无,这个也是引起我们探讨的话题,目前这个研讨会一般要有一个线上和线下的互动,特殊的时期养成了开会的习惯,人没到场,但是我们可以轻松地看到,接下来胡莺副馆长宣读乌苏拉·潘汉斯-布勒的一封信,高名潞老师也来不了,但是给我们发了视频。
胡莺:接下来我宣读乌苏拉·潘汉斯-布勒教授发言的主要观点和内容,标题是湖北美术馆的光子启示--回忆,中国当代艺术,或许还有整个东方艺术,似乎不太关注将艺术家本身置于前台的 "立场"、"声明 "和 "挑战"之中。相反,有些东西是反过来的,它的艺术作品配置情境,提醒我们世界的状态,无论是普遍的还是细节的。自给自足的形式主义不是问题,而对当代世界的关注,则是在一种沉思的艺术氛围中进行的。他主要从展览中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例子,就是孟禄丁的作品“元速”说起,对于乌苏拉教授来说,他认为这个例子可以揭示中国当代艺术和其他东方艺术在技术和社会数字化时代中的位置。当代艺术作品中的创造性反思,如今也包括对数字媒体的洞察。然而,这并不仅仅局限于使用数字媒体,反思的框架也发生了变化。因此,我们甚至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回顾过去的悠久传统。也许我们还能意识到,当代的质疑与很久以前质疑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状态的类似质疑之间的联系,因为这已经成为刘旭光作为艺术家的作品中一个永恒的问题,他也是这次展览的策展人。然而,我们并不是在一条通往未来的单一轨道上前进,而是要从新的多角度来加深我们对人类在这个有着无穷无尽的其他生物(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的世界中的处境的理解。今天,我们意识到,我们生活在一个缓慢冷却的高速火球上。但当代物理学家也告诉我们,我们与整个宇宙的量子态短暂振动一样,都是微观层面上的微小存在。因此,时间不再只是加速的媒介,而是一种明智的媒介。"慢慢来 "提供了一种冥想的回忆状态,在这种状态下,艺术作品可以找到它们的观众,而进步也不再仅仅是对我们自身的逃避,而是我们时代的到来,从文化产业所承诺的对幸福替代品的无谓追逐中被解放出来的机会是巨大的。意大利物理学家卡洛-罗韦利(Carlo Rovelli)在他的一本小巧而精彩的著作《物理七堂简短的课》的最后一章中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在这个已经改变的世界观中,我们是谁。在这篇文章的结尾,罗韦利引用了古罗马著名诗人卢克莱修的诗句 "关于事物的本质",将大自然的起源与人类的存在联系在一起,鼓励我们享受大自然为我们提供的机会。当代艺术也能够坚持这一努力,在邀请我们分享其丰富经验的同时,支持我们的勇气。
接下来乌苏拉教授通过孟禄丁的作品谈到了摄影术的出现以及摄影和光子、光粒子的概念,指出这个代表并不是并不是暗箱照相机,而是我们眼睛的暗室。它在处理传入的世界图像时具有极高的速度--“基本速度”。将我们的可见世界与我们所有的感性经验联系在一起,从而像一个铰链一样连接着现在和过去,对于视觉艺术家来说,它是艺术作品中新概念、新思想和新回忆的基础。神经物理学家现在已经可以在我们的大脑中找到这个实验室的位置和神经元的快速互动。但这个实验室的内容仍然是个秘密,希望诚实的科学家们只是将其停留在欣赏的层面上。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在 18 世纪初将其称之为 "无窗的单体",它不应该被捅破--既然艺术家们用他们清晰的作品打开了这个内部秘密实验室,你就可以在湖北美术馆展览现场所展出的那些诗意、美丽和鼓舞人心的作品中欣赏到它。
我希望您能在刘旭光和他的合作者们精心策划的这次非同寻常的展览中抓住机会。
冀少峰:我们看一下高名潞的视频。
高名潞:大家早上好!我在北京向湖北美术馆第六届美术文献展表示祝贺!因为我本来是想去的,非常想看这个展览。但是有事走不开,不过我知道,策展人刘旭光先生是我的朋友,他在多年研究新媒体方面创作,所以我相信这个展览一定非常有意思,从这个展览的说明上,我也看到分了几个部分都很严谨,今天当代艺术我们的研究以及我们的展览、我们的批评等等各方面应该越来越全面、深入,而且在反映现实方面应该有更多的触角。但是新媒体不应该被看作是一个特殊的类型,当代艺术当中好像某一个侧面或者带有技术性、科技性的这样一种表现方面,其实更多的它应该是一种认识论的角度,和其他的不同媒体是有共性的,因为我们今天这个世界似乎越来越复杂、混乱,当然这里面有很多很多各方面的现实的因素,但是另一方面,其实某种困惑和复杂性和不可把握性等等,其实也是由于人类所创造的这种科技的信息、媒体这种大量的传播也是有关的,就会出现一个问题,这样复杂的一个世界,它的真实性在哪里?我们怎么样去描述?怎么样去说它的真实性?其实这个真实性本身已经似乎变得越来越不重要,并不是说不重要,而是它本身似乎越来越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力。那么这个时候,如何去看待世界?如何去认识世界?其实比世界是什么、世界的真实是什么显得更加重要,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新媒体本身就具有这样一个特点,它就是一个媒体视角、媒体的传播、媒体和人互动的这么一种特别有效的这样一个场域。所以这样的话,新媒体作为刚才所说的认识看世界一个新的认识论的方法、认识论的视角,从这个角度来说,新媒体艺术是非常重要的,我也特别期待看到这个展览所展示的作品,还有艺术家们是如何在他们的作品当中去提供给我们非常多的新的启示,最后再次祝贺展览、祝贺艺术家,我还是期待有时间能够亲自去看一下,谢谢大家!
冀少峰:如果今天开研讨会没有视频好像还不太当代,因为这几年我们养成了视频会议的习惯,反倒让我们这个会议很圆满,其实高老师跟我们这几天进行了有效地沟通,把所有关于展览的资料也都给高老师传过去了,虽然他不能在场,但是他也提出了他的观点,比如复杂,刚才我们也用了混杂,另外他也强调真实性,还有他如何看待这个世界可能比这个世界是什么更有意思,他提出了新媒体的视角非常值得我们考虑,因为展览要跨春节、元宵节和元旦,要跨三个重大的节庆,展陈标准的档期三个月,应该有时间来看。今天莅临研讨会的还有金亨基先生等等艺术家,这体现了艺术家对于职业的一种敬畏,有很多艺术家基本上不参加研讨会,但是我看我们很多艺术家都坐在下面,而且都不动手机,都在那认真倾听,这也是给了我们学习的榜样,而且还有很多媒体朋友和听众朋友也都扎扎实实在那听,也保证了研讨会的顺利进行,还有一点时间,艺术家们有没有要说的?有请冯峰。
冯峰:谢谢!谢谢冀馆长和刘老师策这个展览,因为我早来一天布展,我转了两次,仔细地看了这个展览,因为跟刘旭光老师之前一直有多出接触,以艺术家身份参展,我一直以艺术家的角度在观察和推测猜想策展人的思路。刚才听到高老师提到一个词,我自己特别有同感,这个展览给我的感受就是它的复杂性,这个复杂性我想恰恰其实是一个做研究的态度和方法,如果是做传播,它的方式恰恰趋向于简单化,这是两个不同的点。这个复杂性我尝试去从两个角度来看展览的复杂性,一是时间在这里很重要。时间的限定性,刚才刘明老师提到文献展的跨度有二十多年,虽然是第六届,但是有二十多年。刚才很多参加展览年龄的跨度、艺术家的跨度,最早的有可能是寺山修司,寺山修司是1935年出生,这个展览参加最小年龄的是90后,有可能就是谢天,这个线索非常有意思,寺山修司的作品其实对中国的新影像的形成有非常大的影响,这次最小年龄的谢天参加展览,他明年的毕业论文恰恰写的是研究寺山修司的影像,构成了这样一种线索,当然在这个展览中有无数条线索其实是有待于去挖掘的。另外一个角度就是呈现这种复杂性,就是关于空间和方位。为什么说要有一个方位?因为昨天也是听刘老师听到有105位优秀的艺术家,因为的确是取样于抽样来自于东亚,但是这个东亚并不是封闭的东亚,它是带有开放的,它其实是有一个方位感的,这样一个时间切片并且抽取了在这些艺术家在这里构成了一种矛盾性,因为支撑这个复杂性的特点恰恰是一个矛盾性,而这个矛盾性无论是艺术家也好,还是说作品和作品的关系也好,他们之间构成了这样一种空间,这个空间缝隙恰恰是可以进去去体验和感受这样一种物与物之间的关系,但它并不是针对一个物,而恰恰是探讨了物与物或者作品与作品之间的关系,前一段一直在看中医的书讲到,原来我们一直理解人的骨骼是206块,按中医的角度很早就有,不谈人有多少块骨头,恰恰有一个数字,365个关节,关节是骨头和骨头之间的缝隙,这就是一个东方的视角,关注的其实是缝隙的空间。我在想其实这样的105个艺术家放到一个展览空间中,它其实就构成了每一个作品和每一个作品多重矛盾之间的关系,而恰恰有意思的是缝隙中的空间关系,这是我的体验。我也尝试以一个创作者的角度去理解策展人的思路,这是一个特别有价值的展览的探讨,我也在这个过程中看到了那么多艺术家的作品,也给我非常多的学习,非常感谢本次展览。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冯峰教授,他比较有意思的几个数字,做了统计105个艺术家、206块骨头、365个关节,在缝隙中要寻找一种多重的矛盾和支撑它的复杂性,这个比较有意思,昨天他在布展,他一看空间说太多了,我就展两件,我说不行,还是更多地亮出来,他提出一个新,昨天是感恩节,非常有意思,艺术家给我们带来了另一种思考。接下来有请蔡广斌老师。
蔡广斌:谢谢冀馆长,昨天晚间来了之后,后来因为策展人刘旭光老师说展厅还在进行布展,已经很晚了,我就过去看,看完之后我的感受媒体、媒介、艺术、影像艺术,现在更加时髦的是人工智能对艺术的冲击和对当代艺术的拓展,这个范围是无限之大,既是对很艰难的传统一点的艺术,就是对绘画艺术的冲击是巨大的,绘画艺术在这个时代、在人工智能现在兴起的这个时代,一定会有一个很大的转折,甚至是有更新的东西出来,这是我这次参加展览最大的感受。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蔡广斌,你的最大的感受可能有人不太认同,蔡广斌的这种悲观情绪会不会影响到你,有请倪军。
倪军:感谢冀少峰馆长,我简单说两点,我们今天用着国家这么大的资源,在这么重要的省份的都城做这样一件事,我们一定要有一个十分重要并且内心非常清楚的意义感,我非常钦佩湖北美术馆这么多年做文献展,并且这么多年和湖北美术馆结合起来做展览,把这一切,把中国艺术的发展贡献给社会。那么今天我想谈两点非常清晰的,就是我们今天承担了一个中日韩大区的概念,并且稍有遗憾的是刘旭光兄没有邀请像越南、柬埔寨、缅甸、印尼、马来西亚更多地区的艺术家参加这个展览,留在以后来丰富和填补。从民族意义上来讲,我们今天讲韩国,但是我们忘了朝鲜族这个概念,因此我们国家要进行高质量发展和文化前瞻性大的文化战略上来讲,湖北这个地方还要有一个新的认识上的提升,要把自己勇敢推到一个新的高度上,这样才能承担作为一个文化大国在今后未来这几十年里、上百年里,这样一个有担当文化的角色。另外,湖北省要继续大胆地发扬楚国精神,大胆地发扬辛亥精神,我们今天的胆子不是太大,而是远远不够,今天听了各位大家的发言获得了极大的收获、学习了很多东西,今天的研讨会意义除了在技术层面,我把什么高科技、人工智能这些都是技术,大家不要被这些东西吓倒,我们是不是落后了,我们要跟年轻人多跟上,一点错没有。但是艺术与文化与思想与人类灵魂的发展永远不是追随技术走的,而恰恰是相反,艺术家应该在这个时代有这样的思想理念才行。因此,我非常钦佩,也非常期待湖北省作为楚国精神的代表、作为辛亥精神的代表继续在今后有更大的作为。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倪军教授,他给我们提出了很高的工作要求,是我们未来要努力的方向,今天研讨会犯了一个错误,在性别问题上没有兼顾,偏重于男性艺术家、批评家,今天一个美女一直看着我,我也一直看着她,上海交通大学长聘教授何文薰老师。
何文薰:谢谢馆长,我是何文薰,来自上海交通大学美国南加州大学,我们是上海交通大学的国际学院,我们是文创学院,这次很感谢同事刘茜懿老师和安藤老师,因为他们受邀荣幸来到这里,我自己本身是做时间的艺术,因为交大是一个理工科比较强的学校,所以很重视交叉性的支持,用文化艺术和理工科结合和业界结合交叉性的学院,也很重视国际性,今天在这里收获很多,也很荣幸今天期待要去看大家的作品,希望大家以后也有空档到交大一起交流,因为上海有超过200个美术馆,资源挺丰富的,我们学校比较重视文创产业,谢谢大家!
冀少峰:谢谢何教授,由于时间关系,下午还有一系列活动,未尽之言可以在晚上接着谈,今天我们开了一个很好的研讨会,但是饭是要吃的,马上到中午,在粤海酒店二楼有自助,下午2点20大家到美术馆广场集体乘车到美术文献艺术中心,4点从美术文献艺术中心再返回美术馆,4点半参加活动的开幕式,感谢各位批评家、策展人、艺术家莅临我们的研讨会,也感谢各位观众朋友,使我们今天开了一个非常圆满的研讨会,谢谢大家,我们下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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