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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民间故事家刘德培

王永红

上 世纪八十年代初，发现国宝刘德培的王作栋先
生虽然调往宜都县文化局工作，但仍然关注着
刘德培。这年隆冬的一天，他致电我和王华武说：湖北省民
间文艺研究会（民间文艺家协会前身）在编辑长江民间文学
丛书《汉族机智人物故事集》，要我们去采访刘德培，搜集
五峰地区机智人物杜老幺的故事。王作栋说：刘德培肚子
里有的是货，脑壳里装的都是宝，赶紧去搜集，整理几篇
发给他，省里急要，定稿在即，时间很紧，必须马上行动，
争取赶上这趟车，以免有遗珠之憾。
第二天一清早，我们就出发了。风吼雪飘，天寒地冻，
公路封路了，车辆停运了，我们只好步行。我们踏着冰雪，迎
着寒风上路了。从县城到刘德培家有二十多里路，寒风还在
刮，大雪还在下，行走很艰难，去时大多是上坡，雪深路滑，
我们一次次跌倒，一次次拥抱、亲吻路上的冰雪，跌倒了爬
起来，爬起来了又跌倒，头发、眉毛上都是雪花，而身上却
感觉有汗沁出。等到刘德培家刘家坳，走了三个多小时，已
是中午时分了。
刘德培居住的是一栋土起瓦盖的旧房子，四门紧闭，
房顶瓦缝里冒出缕缕青烟，证明屋里有人，刘德培老人在
家。我们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问：“刘老在家吗？”“在
家呀！”随着刘德培老人的回答，大门打开了。我们是熟人，
他一见到就是一阵阵响哈哈，朗朗笑道：“难怪我刚才喷嚏
打得山响，原来是两位王爷光临哪！”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
笑，把我们迎进屋里。走进屋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我们
看见火坑里火旺旺的，暖和极了。刘德培老人又往燃烧着的
柴禾上面加了两大块栗树劈柴，火更加熊熊燃烧起来。我们
围着火坑坐下，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刘德培谦虚了一阵，
经我们再三启发，他捋了捋黑胡子，清了清嗓子，给我们讲一
个《羊肉面》的故事。
火坑里的火越烧越旺，他的话闸子一经打开，就如流水
般地倾泻出来，他接连跟我们讲了关于杜老幺的《前头的和
后头的》《请老板娘子作证》《我什么时候糊涂达》《面糊
饺子》以及五峰另一个机智人物张士发的多个故事。这次采
风，收获颇丰。刘德培给我们讲的杜老幺和张士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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