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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枝散叶——从湖北省美术院走出的艺术家群体研究展”艺术家·苏笑柏
展厅实景 | EXHIBITION HALL


艺术家推介 | ARTIST'S RESUME

苏笑柏,1949年出生于湖北武汉。1969年毕业于武汉市工艺美术学校(现武汉市第二轻工业学校),1984年至1987年间就职于湖北省美术院油画创作室,1987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进修班,1992年毕业于德国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杜塞尔多夫艺术家协会会员。

综合材料
178cm×174cm×14cm
2018年

苏笑柏 | 空悠悠-2
综合材料
171cm×163cm×15cm
2017年

苏笑柏 | 郑文公-2
综合材料
174cm×172cm×11cm
2018年

苏笑柏 | 寰中-5
综合材料
184cm×178cm×13cm
2019年

苏笑柏 | 涣然冰释-4
综合材料
200cm×200cm×11cm
2020年

苏笑柏 | 焕然一新-2
综合材料
200cm×200cm×11cm
2021年
从1984年底进入湖北省美术院,到1985年9月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85级研修班,再到1987年获得德国北莱茵州文化奖学金和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的入学通知,并于当年9月经由莫斯科转车,穿过柏林墙抵达西德,苏笑柏真正呆在湖北省美术院的时间其实很短。对于美术院,他记忆最深刻的是两件事。一是他得以调入美术院的缘由。1984年10月的某一天,他在沈阳看展览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他,这人竟然是刚刚被提升为湖北省美术院副院长的唐小禾。唐小禾跟他说了“三句话”,他就做出了调入湖北省美术院做专业画家的决定。另一件事是他分得了画室: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拥有自己的画室,虽然略有些破旧,“但有37平方啊”,这不仅在那个年代是奢侈之物,后来在德国辗转漂泊之际,苏笑柏也常会满怀温情地想起那间他几乎没怎么用过的画室。
苏笑柏1949年出生于湖北武汉,但他的父母都不是武汉人,原籍为河北井陉和赵县,分别毕业于南开和北师大。其父当时在汉口上智中学任教务长。苏笑柏6岁时加入武汉教会唱诗班,中学时期学习非常认真,各门功课都很优秀,但因为“出身不好”而早早打消了上大学的念头。1965年,他考入新成立不久的武汉工艺美术学校。当时学校条件很差,学生们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在建校劳动上。但幸运的是,教师的水平很好,专业能力都很强——教师们主要是从湖北艺术学院美术系调出的青年教师,以及从这所学校毕业分配而来的新教师。1966年,学校全面停课,他随着同学们一起到韶山瞻仰毛泽东故居,编写油印刊物《长征报》,还画了大量的宣传画和领袖像。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开始了对油画的初步接触和认识。
1969年,毕业后的苏笑柏被分配到武汉锣厂,但不久就被借调到市文化馆美术创作组,1976年又被借到武汉美术家协会搞创作。有一段时间,他行走于太行山区、吕梁山区、黄河与长江流域之间。1982年,为了体验群众的生活,他又到河北农村生活了半年多。在创作《大娘家》之前,他还创作过《如痴》《马戏》《庙会》《土村》等作品,逐渐形成其既有质朴的生活情感,又有积极形式美追求的绘画风格。《大娘家》无疑是苏笑柏的成名作,这件作品得到吴冠中、詹建俊、朱乃正等著名画家的赏识,也帮助他调入湖北省美术院成为专业画家,后来又得以顺利考入中央美术学院研修班,甚至与他进入德国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也很大的关系。
在杜塞尔多夫,苏笑柏进入K•柯拉菲克教授工作室学习,后来又成为M•吕佩斯和G•里希特的研究生。他与这些德国艺术界的大人物相处得很融洽。这些人大多都经历过欧洲“68学生运动”,他们对苏笑柏这位亲身经历过“文化革命”的中国人充满好奇,都喜欢听他讲中国的故事。在德国的最初两年,苏笑柏画画的热情很高,接连在杜塞尔多夫举办了几个展览。但在1989年6月的“敞开的门户——苏笑柏近作展”之后不久,他突然由亢奋转入低谷,创作也完全停顿:从一个自认为封闭的、远离当代艺术现场的地方,来到一个意气风发的、已经进入或即将进入艺术巅峰状态的大艺术家云集的地方,起初他很快进入一种亢奋的学习状态;但几个展览之后,当他以成熟、独立的艺术家视角思考问题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竟然找不到足以支撑自己独立艺术世界的根基了。
他就这样突然间从一个如饥似渴的艺术求道者,坠入他当时所面临的真实生活:“我非常个体地生活在一个地方,哪谈得上社会的融入?”“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空壳儿……一个没有机会继承传统的人……再说被发扬过的传统还是历史本意的传统吗?就算是,可如今我又生活在人家的文化传统里。我成了一个两头不沾边的人。”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距离杜塞尔多夫几十公里外一所乡村小学,过着一种“谈不上融入”“不了解”的孤独而苦闷的生活。后来,他将很大一部分精力用在组织中德间的文化艺术交流上,这也是他接受德国北莱茵州文化奖学金的应尽义务。在这些活动中,他探访了敦煌莫高窟,结识了A•塔皮埃斯等艺术家,与国内艺术界也建立了广泛的联系,还应邀参加过国内的一些展览。此时,他对绘画艺术的热情也逐渐恢复了。
但苏笑柏艺术生涯的真正转机是与中国“大漆”的结缘。他初识大漆是1999年的福州之行。2004年10月,他又应邀到福州大学讲学,在随后的5个多月里,他在当地青年艺术家和漆工的帮助下,完成首批以大漆为主的综合材料作品。自此以后,大漆、粗麻布就成为他不可或缺的艺术材料。他其实并不深究大漆的传统工艺,对他来说,大漆也只是一种特殊的视觉材料,一种经过一遍遍涂刷、打磨之后,能创造出像“大自然”一样丰富的视觉层次,消除了难以摆脱的油画的“笔性”,充分展示出他通过杜尚而体会到的“无为”而为的审美品格的材料。粗麻布与他后来逐渐纯化的“瓦形”,则是另两种足够平凡、质朴却又足以承载像他这样——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像他这一代中国人一样——厌倦了宏大叙事语调、外在的才华横溢,却对纯净、质朴之美有着发自内心的热爱的艺术家的强烈感受的视觉材料。在此,他终于找到了与那些西方大师朋友们截然不同却又足以支撑起自己艺术王国的坚实根基。
方志凌
1984年苏笑柏凭油画《大娘家》获“第六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铜质奖,同年底进入湖北省美术院,1985年伊始他根据院里安排到群众中体验了3个月生活;4月底,到安徽泾县参加油画艺术研讨会;6月离开武汉,到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进修。1987年因赴德国留学离开,其在院时间着实不长。
诚如苏笑柏在写给湖北省美术院的话中所写,“我已经不会画自己在湖北省美术院时期画的画了”,具体的形象很早就从他的画面中消失了。迁居德国不久,苏笑柏意识到一味固守旧有的绘画经验势必会使自己与不断发生变化的当下产生隔阂,他将难以从个人真实的体验出发,做出发乎内心、诚恳且纯粹的艺术判断。苏笑柏觉察出先前创作中的“疲软、甜美、言说性和地域性”,于是尽可能地“摆脱”曾赖以生存的经验,决意“画出新画”。
继20世纪末福州行识得大漆、2004年完成第一批以其为主要材料的架上绘画后,苏笑柏于此道中斟酌、调整已近20年。“树之榛栗,椅桐梓漆,爰伐琴桑”,漆即指大漆。这种天然的树脂涂料坚牢于质、光彩于文,自有物性且被赋予文化的深意。不过苏笑柏无意给大漆套上任何的附加说明,他只关心色彩,而大漆光亮、明洁、能染色,是处理和布置色彩的绝佳手段。“漆用它自身的光洁,它的乌涂,它的厚重,它的不可替代的品质去说话”。
然而,有一点似乎未经改变,苏笑柏素来有“对话”的情结。艺术家关注人,被关注的对象不单进入他的思维,还能时不时地蹦出来、与其现实生活相互干涉。《大娘家》这幅以温情为主调,描绘军民间鱼水深情的油画作品也可看作是“对话”的结果。在北方农村生活期间,苏笑柏惯和村里的大娘们一起劳作、打扫或者进山采摘,他关注着今天的大娘,想象着历史中的大娘,并被她们可能经历过的事与情影响。依循脑中不断推演的“对话”,苏笑柏无需现实遗迹的佐证便能轻易返回革命战争的年代。于是,艺术家用轻缓的笔触和温和的色彩描摹出一位脸色苍白、但睡得踏实的年轻战士,大娘不在画中,而是由他在“那碗鸡蛋汤里,画出浸渗着的大娘善良的情怀”。
走进一间正在被使用的工作室,在苏笑柏看来是了解艺术家最直接的方式。有意思的是,湖北省美术院在他脑海中的投影也是一间画室:它朝北、斜顶、有天光洒入,几乎没来得及被使用过。正如曾给苏笑柏策划过个展的高名潞所言,检验苏笑柏的艺术品质,须用上他全部的艺术生活。
汪唯楚
(《千枝攒万叶——小记从湖北省美术院走出的14位艺术家》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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